之論,果然不同凡響,是老夫糊涂,幾乎誤了國家大事!”
說完之后,他向葉華一拜再拜,而后他轉(zhuǎn)向龍椅,對著柴榮道:“陛下,先帝國策,確乎不該隨意改變,老臣奏請陛下,立刻發(fā)兵幽州。”
柴榮微微含笑,“王學士,你可領教了冠軍侯之才?”
王樸躬身,感嘆道:“老臣心悅誠服,心悅誠服!日后老臣遇到不解的事情,一定要先向侯爺討教,思慮周全,再向陛下陳奏,以免誤了國家大事……只是老臣唯恐冠軍侯嫌棄老臣太笨了,不肯教導。”
柴榮笑了,“葉卿可不是小氣的人,太傅如今就在葉府學習經(jīng)營之道,王學士也可以時常去請教。你們身為臣子,能捐棄成見,通力協(xié)作,以朝廷大局為重,以江山社稷為念,朕就能輕松許多。”
“老臣明白!”
御前會議結(jié)束,王樸居然主動追上葉華,保持著半個身位的差距,像是學生請教老師似的。
“侯爺,你說幽州情況復雜,是不是認為有很多契丹間諜?”
“應該有不少。”
“那是上一次北伐。沒有徹底鏟除干凈?留下了余孽?”
“也可能是陛下的改革,觸動了一些人的利益,比如那些發(fā)配的官員!”
王樸微微頷首,“是啊,這次就是奸賊魏時雨帶著人逃跑的,幽州不穩(wěn),老夫居然建議陛下南下,著實糊涂!”
王樸又道:“侯爺,那李弘冀呢?總不能放任不管吧?”
“我把李從嘉扔到了工地,假如他能磨礪出來,或許能牽制李弘冀。”
……
王樸問了十幾個問題,葉華一一作答,這位還不過癮,到了傍晚時分,他居然又帶著幾卷書,跑到了葉府。
“侯爺,這是我寫的《平定策》,還請侯爺過目,有什么不到之處,只管指出來。”王樸欣然道:“以往老夫都是閉門造車,又自視清高,不愿意向別人請教,朝中的那些人,也不值得老夫請教!一個個學問不大,算計不少,身為宰執(zhí),卻雞腸鼠肚,不值一提……”
王樸一直待到了半夜,然后才告辭離開,臨走之時,王樸還跟葉華講,以后還要時常過來求教……這位還真是說到做到,大軍馬上要北伐,他要隨著柴榮北上,事情多如牛毛,卻還是抽出時間,跑到葉府。
每次過來,都會準備一大堆的問題,回去的時候,帶著厚厚的筆記離開,那個勤奮勁兒,簡直讓趙二都汗顏。
他摸了摸鼻子,“我說師父,這位算不算我的三師弟啊?”
葉華聳了聳肩,他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王樸絕對是他見過的大臣中,學識最全面的,除了軍國大事之外,這位還懂得天文,音律,建筑,河工,而且還都有很深的造詣。
最可怕的是王樸十分好學,他在葉華的書房發(fā)現(xiàn)了幾本教材,借去之后,一天的功夫就看懂了,第二天就能帶著一大堆疑問過來求教。
要知道趙二以聰明自詡,葉華編的教材,一個學期的內(nèi)容,他最快也要一個月左右,才能啃下來,而王樸呢,只要一天!
一天啊!
人比人,氣死人!
趙二都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了。
“王學士是個純臣!也是個真人!”
柴榮微笑著說道:“他替朕做了不少事情,可是整個潛邸,沒有一個是王學士的私人,他嚴守規(guī)矩,作為朕的家臣,他從不跟外臣往來……事實上王學士早就仰慕葉卿的才學,卻沒有登門拜訪。朕知道他的心思,才讓他登門拜訪求教的。”
柴榮笑呵呵道:“葉卿,朕知道朝中諸臣,都有私心,唯獨兩個人,朕能放心,一個是王學士,一個就是你!”
葉華愣了一下,慌忙道:“陛下錯愛,臣惶恐!”
“哈哈哈!”柴榮笑道:“父皇視你為子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