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華的手里握著一張薄薄的紙條,送來這張紙條的小老頭已經死了
他是陳摶發展的眼線之一,小老頭默默賣茶,默默注視著晉陽的一切。當他得知劉承鈞偷偷南下之后,感到事情重大。過去都是有人不定期來找他拿情報,小老頭從來沒有主動去聯系別人。
按理說他可以繼續等下去,但是強烈的危機意識讓老頭不敢多等了。劉承鈞向南,他也向南!
騎上毛驢,從晉陽出發。
由于是戰時,沿途盤查非常嚴格,老人用盡了手段,才從北漢進入了大周的境內。
他滿懷希望,找到了潞州節度使衙門,告訴他們自己是從晉陽來的,有重要軍情稟報,老人還拿出了一塊銅制的腰牌,作為身份證明……出乎老人的預料,他被帶到了一處隱蔽的宅子,有個看起來很威儀,他沒有說自己的身份,反而先一再追問老人,他帶來了什么情報。
幾年的潛伏,讓老人變得謹慎了許多,他表示要見到繡衣使者,還有節度使大人之后,才能如實相告。
對方不甘心,反復盤問,老人越發疑惑,更加不愿意多說。對方惱怒了,他干脆撕破臉皮,直接詢問老人,晉陽還有多少大周的密探。
事情到了這一步,老人察覺不妙,自己應該是找錯了人,落到了魔掌!他干脆閉緊了嘴巴,再也不說一個字。
對方氣急敗壞,搜查老人的身體,一無所獲。
他更加喪心病狂,開始嚴刑拷打,老人幾次昏過去,又幾次醒過來,被打得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肉。
足足拷問了七天時間,對方氣急敗壞,他想不明白,一個干癟的老頭,哪來的硬氣,居然扛住了十八般刑具。
真是邪門!
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只好偷偷將老人裝在馬車里,讓手下喬裝成商隊,離開潞州,把人送去晉陽。他琢磨著老人既然來自晉陽,就應該有人認識他,或許劉崇能有辦法,挖出老人的身份,順便找出潛藏的大周密探。
他已經囑咐手下的人,一定要小心謹慎,如果遇到了大周的人馬,千萬不能走露半點風聲,哪怕將老頭殺死,也不能落到周兵手里。
一切的計劃都很完美,只不過他們錯估了戰場形勢,葉華的大軍來的太快了,已經到了晉陽以北,幾路人馬齊出,四下掃蕩。正好讓陳石發現了他們,沒有留給他們殺人滅口的機會,反而把他們都給抓了起來,老人也得救了。
經過軍醫的搶救,老人終于醒了過來,只可惜他已經奄奄一息,命不久矣。
無論別人怎么詢問,他都是閉口不言。
直到葉華出現在老人的面前。
“我是大周的冠軍侯,你是什么人,他們送你去晉陽,是為了什么?”
聽到是冠軍侯的時候,老人突然眼睛冒出了光,艱難道:“你,你,是,真的?”
“是!”葉華沉吟道:“我問過那幾個畜生了,你是從晉陽去的潞州?莫非你是陳摶仙長安排的人?”
當聽到陳摶的名字,老人露出了笑容。
錯不了了!
自己撐了這么多天,總算沒有白費!
可惜的是他什么都說不出來,只能張開嘴巴,用指頭,指著嘴巴,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然后就死了過去。
葉華痛心疾首,急忙讓軍醫官檢查老人的嘴巴,他們在一顆槽牙的根部發現了近乎透明的絲線,小心翼翼扯出來,終于發現了一個完好的蠟丸,再打開蠟丸,里面就是一張簡短的紙條。
“劉承鈞南下,動向不明。”
老人用生命守護的,僅僅是這么一句話。
可也就是這么一句話,關乎多少人的生死!
葉華讓人將老人的尸體抬走……他閉目沉思,首先,那些押送老人,要把他送給劉崇的人,都是潞州的兵改扮的,大周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