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德是被人從被窩里揪出來的,他的手掐在了對付的脖子上,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擰斷。
不過張永德卻沒有這個膽子,因為對方是繡衣使者!
這幫家伙出現了,代表來的人就是皇帝。
別的駙馬都能倚仗權勢,無所顧忌。可他這個駙馬要比任何人都小心,生怕被抓到一招之錯,就萬劫不復了。
可偏偏他運氣太差,想跑都跑不到。
張永德是第一個被抓過來的,他看到了葉華,拼命沖葉華擠眉弄眼,想要求葉華幫忙說情,哪知道葉華繃著臉氣急敗壞,沖過來就罵。
“你瞧瞧自己,都成了什么樣子?我大周王師,向來以紀律嚴明,秋毫無犯著稱,天下百姓,提起大周將士,無不豎起大拇指,稱為好漢!可你們呢,成了什么樣子?簡直是一群流氓,土匪,山賊,草寇!丟人現眼啊!”
葉華把張永德罵得狗血淋頭,一轉身,連看都懶得看。
壞了,侯爺這是要不管大家伙了?
張永德嚇得渾身哆嗦,不知所措。
這時候王樸開口了,他冷笑道:“冠軍侯,違反軍規可不是等閑小事,你罵兩句就想把事情揭過去嗎?”
葉華猛然回頭,逼視著王樸,“王學士,你想干什么?莫非要殺人不成?”
“沒錯!”王樸指了指以張永德為首的將領,大家伙衣衫不整,狼狽不堪,有人的臉上還有胭脂膏,簡直跟從青樓出來的差不多了。
“這,這幫人算是大周的將領嗎?倒像是走馬章臺,眠花臥柳的富貴公子!軍營之中,強搶民女,壞人清白,不管立了多大的戰功,都應該斬殺,傳首三軍,以儆效尤!”
真的要殺人啊!
這回大家伙都瞪圓了眼睛,郭進就怒罵道:“王樸,老子們用命打開了晉陽,立下了大功。我們享受一下怎么了?你老小子一個人沒殺,寸功未立,現在就要殺我們,憑什么?”
他這么一嚷嚷,其他人都跟著罵了。
尤其是符昭信,他是這幾個人里面,最不在乎的。
殺誰也殺不到他的頭上!
“陛下,臣等是在郭無為的府邸,不是在軍營,不能以軍法處罰我們!”符昭信扯著脖子嚷嚷道:“那些女人都是北漢的宮人,理當貶為奴仆,不是良家女子,無論如何,臣等都罪不至死!”
柴榮氣得連拍桌子,惡狠狠道:“夠了!國法無情,朕必須要給三軍將士一個交代……來人,把他們都推出去!”
繡衣使者沖上來,二話不說,就把他們推到了府門外,十幾個人,排成了一排,等著砍腦袋吧!
這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冤的就屬陳石了,他簡直想把張永德給掐死!天可憐見,石頭真的是第一次,他分到了三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女子,最初的時候,他完全不知所措,多虧了其中有個年紀稍大的女人,她是宮里的妃子,有些見識。
城破了,國家亡了,她們這些人本來就跑不了,落到亂兵手里,成為玩物,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別說是周兵,就算以前契丹人來了,還是盟友呢,結果也到處搶女人,很多都死得不明不白,凄慘無比。
陳石年紀不大,官職不小,又懵懵懂懂,傻乎乎的,單純可愛……女人就想開了,跟著他,總比讓別人搶走好。
因此她囑咐兩個姊妹,拿出本事,好好伺候著。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陳石就好像在云端夢里,飄飄蕩蕩,魂兒都飛了……難怪人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也別說英雄,師父如何,仙風道骨的人物,不一樣被老娘拿下了……陳石琢磨著,自己往后也別端著了!
師父是老來得子,陳家不能絕后,他得為了開枝散葉,光大門庭做貢獻……這塊石頭終于開竅了,很可惜,他剛開竅,就被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