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物可憎,侯爺助我斬之!”
盧多遜咬著牙向葉華提議,他神情肅穆,拳頭緊握,太陽穴上的青筋一條條繃起,當真是怒不可遏!
葉華斜靠著座位,反而有點想笑,“盧相公,你想殺誰?”
“侯爺!”盧多遜氣哼哼道:“侯爺大才,何必裝糊涂,當然是魏仁浦這個老物了!”
葉華道:“魏相公是先帝的定策之臣,兩朝元老,如今又不辭勞苦,南下蘇州,宣慰百姓,大顯威風,沒有理由殺他啊!”
“怎么沒有?”盧多遜緊走兩步,到了葉華面前,用手指敲擊桌面,破口大罵,“朝廷讓他去蘇州,可是這老貨都干了什么?他剛下船,就保證幫著穩定當十大錢,侯爺,你知道這個窟窿有多大嗎?怕是百萬貫填不上啊!”
盧多遜都要炸了,他怒目圓睜,“我這次來楚州,是想提一筆銀子回去,解決當下的困境,可現在倒好,銀子一兩也沒有,反而要再拿出那么多錢,送去蘇州,這,這不是坑人嗎?魏仁浦他慷國庫之慨,拿朝廷萬民的錢,去給他買名聲,其心可誅,其人可斬!侯爺,你要是不敢上書,我就自己上書,請求陛下,誅殺老賊,以正朝綱!”
“等等!”
葉華連忙擺手,“我說盧相公,你這罪名也太大了,蘇州歸順,給點好處也是應該的,何必黑口黑臉的。”
“侯爺!”盧多遜跺著腳道:“這是一點好處嗎?我想請教侯爺,蘇州有多少當十大錢?我們都給換了,朝廷拿得出來嗎?如果有人把南唐的當十大錢全都弄到蘇州,讓我們兌換,那可就千萬貫不止了!我的侯爺啊!為了一個區區蘇州,把國庫掏空了,這個后果是你來擔,還是讓我擔?”盧多遜沒好氣道:“我聽說了,侯爺家底兒豐厚,前些時候,你又跟李相公一起鑄幣,估計賺了不少,財大氣粗,我小胳膊小腿比不了,只要不動用國庫,反正就任由你們折騰,我無話可說!”
盧多遜像連珠炮似的,把滿腔的怒火,都釋放出來,坐在位置上生悶氣。
葉華淡然一笑,不慌不忙,“盧相公,你眼下是當朝的三司使,陛下把理財的重任交給你,若是你不能窺見財富背后的奧妙,不能無中生有,不能點石成金,不能化腐朽為神奇,又如何能夠擔負起理財的重任?”
“這個……”盧多遜撓了撓頭,苦笑道:“侯爺,三司使要做這些嗎?不是管好財稅田賦就好?”
葉華聳了聳肩,“你當然可以不懂,但是李相公懂啊!”
提到了前任,盧多遜皺了眉頭,心里撲通撲通地跳,只能戰戰兢兢道:“侯爺,下官實在是糊涂了,還請侯爺指點迷津。”
“這有什么難懂的?”葉華輕笑道:“你沒有發現嗎?這次給當十大錢擔保,是個發財的良機。只要操作得當,我們不但不用出一文錢,還能把整個東南的經濟命脈,都抓在手里!”
葉華從座位上站起,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十分欣慰。
“蘇州的局勢,真是太讓我意外了,走到這一步,蘇州已經成為了一個支點,撬動天下的支點!”葉華信心十足道:“只要經營好了蘇州,不但能一統江南,還能為下一步的變法鋪路,我都沒有料到,居然會是這樣!”
葉華笑著問:“盧相公,你見過灌溉用的筒車嗎?”
盧多遜想了想,“就是五丈河邊,用來提水灌溉的筒車?”
“沒錯,現在蘇州就是一架筒車,能把我們抽取東南財富的筒車!”
……
大周要給蘇州的貨幣擔保,但是錢要怎么兌換,總不能隨便擺個攤子,放著一堆銅錢,就讓老百姓過來換錢吧!
大周這邊的意思是讓蘇州商會站出來,籌組一個蘇州銀行,商會人才,場地,各種便利,占三成股份,大周出資,占七成股份。
通過蘇州銀行,給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