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華面帶喜色,“帶進來吧!”
不多時,從外面進來一個青衣小帽之人,進入帥帳,在門口就屈膝跪倒,說道:“小人是馮延己馮相公的家仆,封了主人之命,特來拜見侯爺!”
葉華眼珠轉了轉,他聽韓熙載講過,馮延己是宋齊丘的死黨,當初韓熙載在南唐的時候,就是被這倆人聯手欺負,弄得很慘。
沒想到馮延己的人,居然跑來送信了。
葉華微微一笑,“原來是馮相公,他德高望重,人品敦厚謙和,是我很敬佩的人物。奈何效命兩國,不能同殿稱臣,實在是憾事。”
聽到葉華夸獎馮延己,這個家丁面帶喜色,連忙叩,“侯爺過譽了,我家主人也是深深仰慕侯爺,稱侯爺是當世的英杰,少年中的魁。”這家伙又說了幾句好話,然后收斂了笑容,凝重道:“侯爺,小人潛出金陵,有兩件事,要稟告侯爺。”
“哪兩件事?”
“其一,陳喬派遣御史張洎,前往江州搬兵,估計很快十萬大軍,就會沿江而下,援救金陵!”
家丁說完之后,偷眼看葉華,希望能看出一點端倪。
哪知道葉華云淡風輕,只是哦了一聲,就沒有繼續說什么,甚至都沒有主動詢問第二件事情。
這個家丁反倒慌了,莫非大周已經知道了?這位冠軍侯可真是手眼通天啊!
他更加惶恐,忙道:“侯爺,還有第二件事,圣上,呃不,是李弘冀,他派遣徐鉉,攜帶天子劍,從揚州返回金陵,接掌大權,不日就會到達城中!”
徐鉉回來了?
葉華忍不住站起身,轉了兩圈,又問道:“此事屬實嗎?”
“絕對屬實!而且根據我家主人得到的消息,徐鉉應該是從秦淮河進水寨,然后返回金陵,接替陳喬。”
居然連路線都有了,葉華眼前一亮。
徐鉉!
當初出使大周,還被自己灌了一肚子酒,在南唐諸臣當中,他還算忠心,也有些本事。假如李弘冀直接留他守金陵,或許就不會這樣了。
不過既然走了,就不要再回來添亂了。
葉華想了許久,有了主意。
他從懷里取出了三個象牙牌,遞給了家丁。
“馮相公能順應天命,實在是難得。這個象牙牌是我向天子討下來的,交給你家主人,等到大軍進城之日,可以保你家主人平安無事。至于剩下的兩塊牌子,馮相公愿意交給誰,就交給誰,算是我的謝禮,你收下吧!”
家丁一聽,激動地手足顫抖,這哪里是三塊象牙牌,分明是三張救命符!
馮延己不顧老臉,出賣南唐,為的不就是能保住身家性命嗎!侯爺是真夠意思!家丁感激涕零,連忙磕頭離去。
他剛走,韓熙載就從帳篷的后面走了進來,他的臉冷得和霜雪一般,腮邊的肉不停顫抖。
“哼!無恥之尤!”
韓熙載一步到了葉華面前,怒沖沖道:“侯爺,你知道嗎?老夫在金陵的時候,宋齊丘,馮延己,還有他們的爪牙,都說老夫是北方人,不可信,只有他們江南的文人,才會對南唐忠心耿耿!狗屁!全都是狗屁!他們才是無恥的奸賊,不要臉的畜生!”
韓熙載這一頓痛罵,葉華也不好說什么,只能往爐子里加了點炭,將一壺水重新燒熱,給韓熙載倒了杯茶。
“先喝點,回頭還要跟老朋友敘舊呢!”
“老朋友?誰?”韓熙載氣得昏了頭,腦子都不好使了。
葉華輕笑道:“還能是誰,徐鉉唄!”
“啊!”韓熙載一拍腦門,恍然大悟,繼而歡喜起來,“妙啊,真是妙啊!徐鉉是李弘冀派回來救場的,假如他被抓了,城里豈不是群龍無,要亂成一團了!”韓熙載還有些疑惑,“侯爺,我有些擔心,未必會這么順利,要是抓不到,徐鉉進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