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總之是讓人不舒服……難怪在宮里待久了，人都會變得瘋癲，果不其然！

葉華暗自感嘆，這時候柴榮已經(jīng)到了符皇后的床邊，他俯視著這個女人，還不到十年，她竟然老了這么多！

當(dāng)時她年輕貌美，還會舞劍唱歌，夫妻兩個蜜里調(diào)油，何等愜意……數(shù)年光陰，她竟然有了白發(fā)，竟然變得連自己都不敢認(rèn)了！

“唉！”

柴榮長嘆一聲，“朕只想聽你說幾句實話，你想說就說，不想說，那就算了！朕不會勉強(qiáng)你的。”

符皇后勉強(qiáng)坐起，她臉色蠟黃，嘴唇上干燥的皮膚翹起，顯得十分憔悴，風(fēng)口之燭一般。

符皇后輕笑了一聲，“圣人可是都知道了？”

柴榮繃著臉沒說話。

符皇后抬起頭，瞧了瞧丈夫，又瞧瞧十步之外的葉華，無奈嘆氣道：“果然是我自作聰明，有冠軍侯在，我的那點手段，真是不夠看的。”

“不要廢話！”柴榮從牙縫里擠出四個字！

“陛下！”符皇后陡然提高了聲音，“臣妾什么都能告訴你，也請陛下告訴臣妾一件事，你……會不會廢了太子？”

說這話的時候，符皇后的拳頭不由得攥緊了，身為一個母親，她所做一切，都是為了太子，若是被她牽連，逼得柴榮廢了太子，她死不瞑目。

柴榮眼光平視，微微道：“太子尚在沖齡，他是朕的兒子，該怎么做，朕心里有數(shù)！”

雖然沒有直接承諾，可是這話已經(jīng)讓符皇后倍感欣慰了。

“圣人，臣妾從實招來，這幾年那個賤婢總來說短論長，太子在學(xué)堂頑劣，遠(yuǎn)不及幸哥優(yōu)秀，臣妾心中著急，想著尋覓良師，是她推薦的戚同文，后來戚先生不愿意當(dāng)官，只是一心教導(dǎo)太子，她又鼓動妾身，請求建立東宮六率，充實羽翼……臣妾只當(dāng)她一心為了太子，沒有多想。”

符皇后說到這里，氣喘吁吁，臉上泛起一層潮紅，她仰起頭，“陛下，臣妾幾時想到，親生妹妹，居然如此喪心病狂！太子驕縱頑劣，是她推波助瀾，又是她慫恿臣妾，犯了天條！都是那個賤人干的！臣妾這一輩子算是被她毀了，臣妾能不報仇嗎？”

柴榮無視妻子的發(fā)瘋，突然怒道：“你為了殺死她，就故意去刺殺幸哥，嫁禍于人，對嗎？”

“對！”

符皇后朗聲道：“臣妾這是一箭雙雕，除掉了賤婢，臣妾才能安心，殺了幸哥，也是臣妾替陛下鏟除一個禍害！”

啪！

柴榮甩手就是一巴掌，符皇后被抽得在床上了滾了三圈，若不是有帷幔擋著，幾乎落到地上。

好半晌，符皇后才勉強(qiáng)爬起，半邊臉都印著巴掌痕跡！

“打，打得好！”

符皇后道：“郭幸哥是先帝的親生兒子，早晚都要和我兒爭奪天下，這是宿命，臣妾殺了他，又什么錯？”

柴榮已經(jīng)懶得多跟她廢話，符皇后是真的走火入魔，不可救藥了。

“你剛剛又派人去鑼鼓巷，聯(lián)絡(luò)錦衣衛(wèi)，這一次你想殺什么人？不會還是幸哥吧？”

“不是！”符皇后喘著粗氣道：“臣妾殺不了他，臣妾想殺了皇三子……”

啪！

柴榮又給她另一邊臉狠狠一巴掌。

“毒婦！”

柴榮怒不可遏，“你的心腸勝過蛇蝎，居然連三歲的孩子都不放過，你，你簡直可殺不可留！”

柴榮暴怒，符皇后反而笑了起來，凄涼而陰森！

“圣人，那個賤婢能害姐姐，還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來的！你當(dāng)真以為她肚子里懷的是龍種？”

此話一出，別說柴榮了，就連葉華都想捂上耳朵，趕緊走了算了。

皇家密辛，知道的越少越好。

只不過這些事情跟案子有關(guān)，他不能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