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長驅十萬勁旅,豈會在乎些許宵小!如今亂兵悉數被殺,逆賊也已經抓起來,京城重新恢復了太平!”
“吾皇洪福!上天庇佑!”
王溥帶頭,群臣一起高呼。
柴榮絲毫沒有高興的樣子,聲音越發陰沉!
“眾卿,朕還記得,當初朕剛登基的時候,就有樞密使鄭仁誨陰謀叛亂,這一次的叛亂,又是樞密使侯益所為,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大周的樞密使總是叛亂!誰給他們的膽子?”
柴榮的聲音如同雷霆一般,在金殿里回蕩。
大家伙聽得心驚肉跳,不知道皇帝陛下突然提起鄭仁誨是怎么回事……老魏眼珠轉了轉,昂然而出。
“啟奏陛下,老臣以為樞密院執掌軍務,權柄極重,鄭仁誨久在軍中,侯益是幾朝的老將,手下的爪牙眾多,遍及軍中……他們當上樞密使之后,難免結黨營私,培植自己的勢力,稍有不如意,就會野心發作,謀逆作亂!”
柴榮聽著魏仁浦的話,微微頷首,“魏相公之言有理。”
魏仁浦仿佛得到了鼓勵,繼續道:“陛下,如今統軍之權,已經悉數交給三衙,樞密院并不直接負責作戰,老臣以為,樞密院似乎應該交由懂軍務的文臣負責,或許更為穩妥一些。”
這一番話,朝中的大臣,立刻分成了兩派,文官眼睛冒光,那叫一個歡欣鼓舞,他們紛紛給魏仁浦叫好。
魏相公就是厲害,趁此機會,把樞密院也納入文官的掌控之中,這才是正辦!
至于其余的武將,則是義憤填膺,喘氣如牛!
開玩笑,這些年文官勢力越發膨脹,伴隨著天下太平,武將的地位一落千丈,要是連樞密院都沒了,往后朝堂上誰給他們做主?
偏偏都點檢趙匡胤沒有回京,副都點檢韓通在益州,連個能替他們說話的人都沒……不對啊,侯爺不是來了嗎!
武將們頻頻以目視葉華,哪知道葉華低垂眼皮,仿佛睡著了一般,朝堂上發生這么大的事情,他愣是無動于衷,真是怪哉,什么時候,葉華成了善男信女了?
“魏相公之言,確乎有些道理,那諸位臣工,還有沒有別的意見?”柴榮發問。
終于有人站了出來,翰林學士李肆晃著頭道:“啟奏陛下,臣以為不能因噎廢食,因小失大,樞密使執掌軍機,責任至重!豈能由腐儒擔任?難道武人當中,就沒有忠心耿耿,又文武雙全的?”李肆朗聲道:“假如魏相公不知道,那我就推薦一個?”
魏仁浦哈哈大笑,“李學士要推薦的人,老夫知道,奈何此人不愿意出任……是吧,冠軍侯?”
葉華仿佛才從睡夢中醒來,發現大家都盯著自己,不好意思道:“連日疲憊,對不住了……魏相公,剛剛問我什么?是,是樞密使的事情?”
“是啊,侯爺方才和老夫說,既無興趣,也沒有人選,不知道侯爺可改了主意?”
這就是老魏陰險的地方,他雖然問葉華的意見,可葉華若是說了,就等于打自己的嘴巴,葉華也很老實,直接答道:“魏相公所言極是,我沒有意見!”
這下子糟糕了,葉華無話可說,眼瞧著樞密院就落到了文官的手里,難道武夫要任人宰割嗎?
柴榮突然咳嗽了一聲,“葉卿,朕很想聽聽你的意見!”
皇帝問到了,葉華不能再裝聾作啞了。
“陛下,臣委實不知道樞密使的人選,可臣想談談樞密院。”
“哦?葉卿有什么高論?”
“也算不上高論,只是老生常談。”葉華客氣了一句,就笑道:“樞密使源自唐末,最初只是替天子執掌文書的宦官而已,朱梁一朝誅殺宦官勢力,改由文官充任樞密使,到了后唐,設立樞密院,樞密使往往掛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之銜,行宰相之事,權傾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