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聲繪色,到處去講。
他們說花蕊夫人進宮之后,茶飯不思,想念夫君,還將一幅孟昶的畫像懸掛宮中,每日對著畫像流淚,也不愿意多看柴榮一眼!
陛下就怒沖沖道:“你眼里只知畫中人,卻不知此人生死在朕的一念之間!”
花蕊夫人憤然回答,“陛下可以決定生死,卻不能管得住我的一顆心,此心早已在夫君身上,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好一個永不分離!朕就讓孟昶親手把他的心肝腸肚都挖出來,看看心里面究竟有沒有你!”
皇帝陛下說到做到,果然讓太監(jiān)給孟昶送去了毒藥,腸穿肚爛慘死,一對苦命的鴛鴦,就此陰陽兩隔,小小的故事,天子好色殘暴的形象,呼之欲出。
民間如此也就罷了,朝廷上也刮起了一陣邪風。
由于連續(xù)一個月不下雨,旱情嚴重,京畿許多州縣糧食減產(chǎn),甚至絕收,柴榮把欽天監(jiān)的官員叫去,詢問天氣。
這位欽天監(jiān)的官員居然當著天子面,厲聲說道:“是天子不施仁政,沉迷女色,民不聊生,天怒人怨!”
柴榮聽完,臉都氣得青了。
一個區(qū)區(qū)欽天監(jiān)的小官,也敢談?wù)摮?
“朕問你,是誰唆使你說這些話的!是誰?”
此人輕笑道:“陛下問是誰,那微臣就實話實話,是老天爺,上天一個月不下雨,這就是天意,微臣昨夜夢到先帝,他告訴微臣,今天要直言進諫,大官不敢言,自有小吏言之!陛下,請誅妖婦,不然大周亡國之日不遠!”
“左右,給朕拿下!”
柴榮厲聲喝道,太監(jiān)涌上來,把此人按住,把用一塊布,把他的嘴塞住了。
柴榮氣得太陽穴上的青筋都跳了起來。
“狗膽包天的畜物,你敢扯上先帝,就算先帝在日,也斷然不會容你們,拖出去,打,狠狠打!”
就在宣德門外,一頓棍子,把屁股打爛,骨盆打碎,鮮血流干而死。
柴榮還不解氣,下令將此人暴尸三日,以示懲戒。
一時間,京城風聲鶴唳,又有傳言,據(jù)說許多百姓,半天不敢動作,只有在夜里,遙望著宣德門方向,替忠良燒紙祭奠,一片哭聲,幾條街道,皆是如此,人人感嘆,公道自在人心。
“呸!像欽天監(jiān)這種衙門,早就該裁撤了,別以為他們的衙門有個天字,就能代表老天爺發(fā)號施令,簡直可殺不可留!”
李肆探身道:“師弟,你可有把握,猜出是誰干的了?”
葉華再三看了看師兄的資料,心里漸漸有了判斷。
“師兄覺得是樞密院不甘心回歸兵部,才想辦法抹黑天子,可是現(xiàn)在又出了第二招,欽天監(jiān)充當了馬前卒,這像是樞密院的手段嗎?”
李肆吸了口氣,“師弟,你以為這些事情都是連在一起的?”李肆若有所思,“假如是這樣的話,接二連三的挑釁,就不怕將陛下惹惱了?他們到底是要干什么?”
葉華沉吟了一下,“你了解那個被打死的小官不?”
“了解,聽說是個清官,當然欽天監(jiān)也沒什么好貪污的……而且聽說,對待母親最是孝順,雖然人到中年,還每天給母親燒熱水洗腳,噓寒問暖,堪稱孝子的表率……照理說,此人不該如此狂妄犯上,他把一條命都拼了,難道就不在乎母親了,實在是匪夷所思!”
葉華微微皺眉,“如果換一個思路,是母親讓他這么做的呢?”
“這個……沒有道理啊!”李肆搖頭道:“難道老太太不想要養(yǎng)老送終的人了?委實是怪事!”
李肆道:“這樣,師弟,我再去探探情況。”
李肆匆匆離開,葉華獨自坐在書房,抱著肩膀,腦筋快速轉(zhuǎn)動……不管是孟昶之死,還是欽天監(jiān)的小官,除了能掀起一些輿論之外,并不能改變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