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天話問得牛魔王無言以對,雖然牛魔王是個精明的人,但做為一位父親,看到兒子被人砍了根手臂,他首先想到是去給兒子報仇,而沒有去深究事情的根源,或者他潛意識里認為紅孩兒以前得罪過張湖畔,張湖畔上次不賣自己的面子,這次剛好與紅孩兒狹路相逢,乘機報復了。牛魔王沒問,紅孩兒自然也不會主動說出自己跟毗那夜迦還有南方那些邪魔人物狼狽為殲,自作主張找南瞻仙君的麻煩。
見牛魔王啞口無言,牛眼異光閃動,玄天狐王知道事情估計不像想象中那般簡單。
“莫非南瞻仙君砍了紅孩兒的手臂另出有因,而不是你說的以前那樁事?”玄天狐王問道。
牛魔王這時才算徹底想起自己的寶貝兒子是個惹禍的主,雖然最近乖巧得很,卻也難保他沒主動去惹南瞻仙君,輕輕嘆了口氣道:“我并沒有詳問!”
玄天狐王聞言,暗自苦笑,這回可好,原因還沒問清楚,就拿著鐵棍指著南瞻仙君。要是這南瞻仙君是別人倒還罷,大不了借題發揮,將他趕下臺,問題是他是將海天養大,并教了海天一身本事的師父。
玄天狐王終生未娶,也沒兒女,就海天和玉面天狐兩位親人,這海天也就相當于他的兒子。外甥的救命恩人兼師父剛進自己的家門,就被逼走了,這話要是傳出去,玄天狐王的老臉都不知道往哪里擱了。
張海天聞牛魔王連個事情都沒問清楚,就拿著渾鐵棍直指自己的師父,心中悲憤交加,愧疚無比。師父將他辛苦養大,教他修煉之道,教他為人之道,大恩還未報得絲毫,自己的大哥三番兩次找師父麻煩也就罷了,沒想到自己的親生父親準備殺師父而后快,自己這個徒弟真是罪該萬死,還有何臉面去見師父!
哀莫大于心死!
張海天的目光冷漠地注視著牛魔王,甚至還帶著絲恨意。說到底,張海天是張湖畔一手拉扯大的,要說起感情的深厚,就算他的親生母親玉面天狐也跟張湖畔無法相比。
看著兒子像對待陌生人甚至仇人的目光一樣看著自己,牛魔王心里倒翻了五味瓶,復雜至極。
“為父這就去向你大哥問個清楚,然后去南瞻天城向你師父道歉!”牛魔王長嘆一聲,道。
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張湖畔真的是因為以前紅孩兒得罪他而下了毒手,他牛魔王也只能忍下這口氣,畢竟他救了自己小兒子一條命。
“我隨你去,免得你偏袒紅孩兒!”張海天恨恨地說道。
牛魔王臉上的肉一抖,接著又恢復了正常,似乎突然間衰老了很多。好不容易盼來了小兒子,卻沒想到兄弟間卻要反目成仇,甚至就連父子間也有了一層厚厚的隔膜!
玄天狐王就這么個外甥,生怕海天吃紅孩兒的虧,聞言道:“我也一起去。”
那玉面天狐自然也一道去了。
現在的紅孩兒對張湖畔可以說又恨又怕。那恐怖的一刀,讓他根本無處可逃的一刀,到如今還讓紅孩兒驚魂未定。張湖畔大戰毗那夜迦勇往直前的威猛,滿臉濃烈的殺意,毗那夜迦胸口猙獰的傷口,不滅的神火,讓紅孩兒回憶起來到如今還心驚膽跳,而如今牛魔王為了他的緣故去找這樣一個恐怖的人算賬。
紅孩兒在云摩洞舉棋不定,煩躁不安。
畢竟父子連心,紅孩兒雖然頑劣,甚至以前對牛魔王暗生恨意,但到了生死關頭,那股任何東西都割不斷的親情卻終究無法放下。
突然紅孩兒臉色一喜,他感覺到了牛魔王熟悉的氣息。不過他又馬上沉下了臉,因為他同樣感覺到了玉面天狐熟悉的氣息。
“父王!”紅孩兒叫了聲牛魔王。
“還不見過你舅舅和姨娘!”牛魔王道。
紅孩兒冷冷看了一眼玄天狐王和玉面天狐,微微點頭,卻不叫人,然后把目光好奇地定位在張海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