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勁漫空,呼嘯連連。
常熙的右手劍光宛若清風明月,灑落下來,無處不在,無處可躲。
但落在任天野眼中,卻是過于松散,處處破綻。
他刀如閃電劈出,立刻鉆入劍光內,肆意掃蕩。
然而常熙劍勢不變,任天野的刀光卻仿佛刺入了泥沼之中,軟綿綿得虛不受力,難受得直欲吐血。
他目光一凝,毫不遲疑地抽刀便走,展開四海龍游身,幌至常熙身后,刀芒如惡蛟,絞割斬下。
常熙頭也不回,劍光一轉,萬千劍影斂去,變回一劍,毫無花俏地硬拼。
當!
刀劍相擊,火星四濺,發出震耳巨響,任天野渾身劇顫,向后退去。
常熙乃是納海境圓滿,早已度過三次氣海沖關,經脈丹田都擴展到了極致,修煉的功法又不遜色四海龍游功,論及功力,自然更加深厚。
即便如此,任天野神情靜如止水,無半絲沮喪退縮,暴鯊噬催勁交劈,密集刀芒鋒銳斬出,劈向劍勢中最弱的一點。
常熙不慌不忙,手中那兩柄奇形怪狀的長劍僅僅是一記交錯,就將刀芒攪得散去。
不料任天野驟然一挑,如行云流水般將碎散的刀光瞬間聚合,重又化為一刀,攻向最強一點。
這一刀與數日前楚楓的獨孤九劍與火焰刀的驚艷配合頗有幾分相似,顯然是任天野從中吸取教訓,創造出屬于自己的打法。
而常熙劍法看似攻守兼備,但只要最強一點被破,一切后勁變化均會被截斷,無以為繼,這正是雙劍的最大破綻。
可惜面對這一刀,常熙嘴角一挑,刀勢依舊毫無變化,但最強的一點卻如星移斗轉,自然而然地偏移了。
于是乎,任天野一刀不僅落空,整個人更似是送上去般,頓時間血光四濺,右臂被割出一道凄厲傷痕。
“區區海龍幫,最高武學也只不過是套殘缺的玄品功法四海龍游功,還想與我點星劍派比傳承?真是坐井觀天吶!”
常熙露出毫不掩飾的得意之色,直接嘲諷。
任天野則依舊持刀挺立,視血肉翻卷的傷口于無物,心中卻是肯定下來,常熙暴露出的所有破綻都是劍法本身變化中的再變。
就像高山泉水流淌下來時,明明能看見其中的空隙,可是當手伸過去時,流水早已填滿了這空隙。
對方的劍法就是如此神奇,處處是破綻,又處處不是破綻。
“此人定是刑殺劍歐敬豪的徒弟,這天殘地缺劍勢,已是得了真傳!”
目睹這一幕,時刻保持暗中觀察狀態的心老無奈地嘆了口氣。
雖然常熙口氣囂張,令他恨不得一掌拍碎其天靈,但事實卻是如此。
天地玄靈,宗門每上一品,都是近乎翻天覆地的變化.
別看海龍幫近年來蓬勃發展,麾下高手如云,在靈品宗門內已是拔尖,但依舊與點星劍派有著難以追趕的差距。
常熙在點星劍派內門并不算最出類拔萃的弟子,可他論功力,在納海境內已是巔峰,論招法,天殘地缺劍勢更是比不破的招法都要難防,確實有囂張自信的資本。
“來得好,這正是我的挑戰啊!”
這時,醉霄樓上林家父子定下了心,望向對面的鏡月軒,滿是得意。
而楚楓神態亦是恢復從容,眼中精芒暴漲,露出前所未有的亢奮之色。
在笑傲江湖世界里,能完全壓制令狐沖獨孤九劍的,只有唯快不破的東方不敗,但那也不能說明武功的高下優劣,而是沒有最強的武學,只有最強的武者的道理。
但此世不同,任督二脈貫通在這里僅僅是起步,高深玄妙的劍法層出不窮,這常熙所掌握的天殘地缺劍勢若是練到大成,就足以對獨孤九劍產生克制威脅。
不過正是這樣才好啊,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