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當年在前朝密藏內看到的壁畫，上面記錄著驚神宗、大渝皇朝與天道盟的糾葛，這座石碑上也現出駭人聽聞的秘聞——

天妖和人族結合所生的混血，起初不是人首魚身的鮫人，而是完全偏向于人類的模樣，四肢略顯修長，眉目俊美，靈光智慧，繼承了兩大種族的優點。

楚楓看到這個種族的剎那，就有種直覺般的感受，他們本該是大陸的主宰！

然而嬰孩出身之際，一場突如其來的海嘯，改變了這一切。

在莫名力量的扭曲下，那個孩子由堂堂正正的未來之子，變成了人首魚身的怪物，即是鮫人的始祖，最古老的鮫人王。

“龍生九子，那孩子的父親正是十大天妖之首萬祖神龍，祖龍在發現后勃然大怒，沖入海洋深處，爆發一場驚天大戰，可那做下手腳的敵人至今都不知是誰……”

石碑上的內容遠不如壁畫上詳細，楚楓只能加以推測：

“不出這兩種可能了——要么是其他天妖不服祖龍與人類生子，要么就是武帝！”

那個時候，武帝已經帶領東海的人族崛起，殺入內陸，與妖族展開場場大戰，而與祖龍結合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其義女女魃，被祖龍所化的應龍所吸引，陷入熱戀中。

“女魃倘若生下真龍之子，成為日后大陸的主宰，那還有武帝什么事？為了阻止這種未來，他必須讓女魃生下一個怪物，由東海發動的海嘯么，一切都符合邏輯啊……”

楚楓微微嘆了口氣。

曾經的他，對于武帝也是極度崇敬，但隨著歷史的迷霧一層層揭開，果然證明了人無完人。

歷史向來成王敗寇，武帝被塑造成極度的偉光正，毫無黑點，當是后人的粉飾，楚楓也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畢竟人族需要這個精神領袖。

不過如此一來，許多秘密也湮沒在歷史的塵埃中，導致現在還原真相千難萬難……

差之毫厘，謬以千里，這種重大的事情單靠猜測，實在太不靠譜了。

“也罷，就從這老蚌精身上尋找答案吧！”

楚楓收回望向石碑的目光，轉向萬年蚌精東墟。

“老身雖有萬年之壽，但千載才微開靈智，再修煉三千年，方渡天劫，當年秘辛，并不知曉……”

東墟搖了搖頭。

似烏龜蚌精這類種族壽命極度漫長，可想要修煉有成也要花費十倍乃至百倍于人類的時間。

毫不夸張地講，別看她活了萬年，起初數千年都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態，真正開智都快過了半生了。

而且這還要被鮫人一族選中，成為都城的建筑地，否則別說三千年，再過三萬年蚌精能渡劫化形就不錯了。

“無妨，你當年雖然沒有足夠的智慧去處理分析那些信息，但只要接受了，就有著記憶，只是未能調取出來罷了！”

楚楓右手一抬，指尖縈繞著一股奇特的氣息，那是屬于神游物外大法的力量。

在成就紫府地仙后，楚楓于靈魂上的修為突飛猛進，神游物外大法甚至能一定程度地突破男陽界限進行附身，輔以變天擊地大法，用于探索靈魂奧秘，正是再合適不過。

“你讓老身敞開神魂，助你探得萬年前的秘密？”

東墟眉頭微微一揚，似笑非笑。

“不錯！”

這無論怎么看都是過分到極致的要求，楚楓的回答卻是坦然到極致：“這不僅是幫我，同樣也決定鮫人的未來，孰輕孰重，你來決定！”

東墟沉默下來，足足一刻鐘后，才長長嘆了口氣：“沒有鮫人族的幫助，老身或許永世都沒有明智開靈的機會，這份恩情，確實要償還。楚宗主，你若應承一個條件，老身便敞開神魂，供你查探！”

楚楓頷首：“說！”

東墟沉聲道：“千年之內，保滄洱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