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親手做出這所謂的“眼鏡”。
華少繪了圖紙,對鐘離襄說“下午我們過去看看衛景行他們,順便把粽子和餃子帶一些過去。”
鐘離襄“你指教他們,于他們已是大恩,哪有給他們做吃食的道理。”
“偶爾的小恩小惠也是馭下的手段之一!這些于我是亦是舉手之勞。上馭才焉,收買人心,不過如此!”華少玩笑地說。
把上午包的粽子給煮熟了,又和李嬤嬤他們一起包了很多餃子,華少看著鐘離襄一學就會,那雙長長的大手把餃子包的相當好看,就來了興趣,說“來來來,我看看這手是怎么回事,怎么這么好看,啊?”
鐘離襄擦了手上的面粉和油,左手先伸到華少跟前,手很大,很修長,有一層薄薄的繭子。并沒有觸碰那手,只叫他攤開了放在面前。
其實他是有私心的。
當那大手攤開后,他震驚地瞪大眼睛,目力完美的他幾乎臉要貼上那只大手,伸出手指在鐘離襄的大手上搓了幾下,再三確認。
沒錯,就是它!
鐘離襄也直直地看著他,兩個人都眼波橫轉,彼此沒有說話,探索,詢問,驚訝,嘆息……
華少直愣愣地看著鐘離襄,李嬤嬤和方伯看著突如其來的狀況,甚是怪異,方伯突兀地喊了一聲“你倆相看作甚?”
鐘離襄沒有收回目光,就那么微笑看著華少,臉上微微一點點羞澀,手也沒有拿開,還那么攤著,讓他盡情地察看。
仿佛軋路機碾過,華少腦子里隆隆轟鳴,這手,他見過!盡管,那時候,他還小!
左手,那一根長長的帝王紋直穿指頂,那么清晰,那么深刻……
那一根紋刺激了華少的全部神經,他睜大眼睛看了好幾遍,沒錯,是這個紋,千年難遇,他十二歲的生年里,這是,第二次遇見!
華少急急抓過鐘離襄的右手,打開——
右手,中間是一條長長的貫穿手掌的傷痕,雖然痊愈后的傷痕已經淡了很多,但是仍然很清晰,疤痕微微地凸起,淺淺的一道灰白。
華少一時懵在那里!聰明如他,鎮靜如他,失態地竟然去拉開鐘離襄的衣衫,急切地有些近乎粗暴地解他的衣袍帶子,在方伯和李嬤嬤震驚地盯視下,鐘離襄原本溫和的面上出現一片羞澀,衣袍打開,露出他的胸膛!
映入眼簾,無數傷痕,長長短短,寬窄各異,有深有淺,仿佛一副畫壞了的抽象畫,于這些傷痕中,胸口一個半拃長的圓形淺白色傷痕,訴說著故事,詮釋著他的疑惑!
心很亂,也很痛!
替他胡亂系好衣服,華少第一次毫無顧忌,深深地仔細地審視著鐘離襄的五官!
可是,長大十八變,五官不至于變得如此風馬牛不相及!
方伯這時候似乎明白了過來,走過來問“怎么回事?”
李嬤嬤也趕緊扯扯華少的衣襟“到底怎么了?”
如此失態地去解一個少年的衣衫,十多年來,第一次!難不成,這是?
不是應該看肩膀嗎?
華少看看李嬤嬤,指著那只右手,結結巴巴地說“嬤嬤,十年前,那夜,是他,只是,只是……”
李嬤嬤緊緊地盯著鐘離襄,眼光如炬“你究竟何人?”
方伯看李嬤嬤全身殺意,登時挺身護在鐘離襄跟前,卻又礙于華少的面子,他焦急地阻攔著“慢慢說,老頭子對天發誓,都自己人,兩位主子必定志同道合!”
鐘離襄慢條斯理地抽回手,扯下袖子,再不是那個一臉毫無表情的樣子,波光點點,安撫一下焦急的方伯“方伯,你把藥水拿來。”
方伯下意識地叫了一聲“主子……”
鐘離襄搖手“無妨!找到他,就絕對不會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