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溜溜的大眼,波光點點,極其聰慧,又看李青童狠心毀容,以避禍端,便嘆一口氣“你且好好留下,如果,找到你師兄,如果還活著,便叫他們都來吧。”
李嬤嬤瞬間淚流滿面!
那一日,是師傅的壽辰,李嬤嬤就想給師傅過一次壽,首次決定下山。華少說給師祖過個不一樣的生日,他要親自給師祖做一樣東西,要李嬤嬤陪他去山下集市上購置牛乳等食材,李嬤嬤想著兩年已過,況且,自己已面目全非,于是一大早就帶了華少一起下山。
在集市剛購買了蜂蜜,就聽見一陣急切雜亂的馬蹄聲,還有雜亂的腳步聲以及狠厲的喊叫“讓開,讓開……”
李嬤嬤轉頭就看見遠處黑壓壓的官兵,手持兵刃,兇神惡煞地追殺七八個人,其中還有一個孩子。追殺的官兵數百人,前面是幾十騎高頭大馬,披著黑披風,上繡金色三足烏,那披風獵獵作響,正是繡衣使!馬前馬后以及街道兩旁的房頂上奔跑的亦是身著三足烏披風的繡衣使,冷峻的臉,挺直的背,長長的刀鋒在陽光影射下格外冷涼,如同漫天灑下的銀光!整個集市頓時威壓迫得人喘氣艱難!
被追殺的七八人,最前面騎在馬上的男人二十來歲,一襲白衣已經半身鮮紅,頭發散亂,蒼白的臉上撒著開放狀血點,看上去頗為文弱,但是背脊挺直,墨眉,長眸,眼睛里只有冰冷,眉宇間有著不可侵犯的尊貴和傲氣。他的旁側有一名黑甲護衛,滿臉血污,刀劍上的血珠子猶在滴滴答答,懷里抱著一個六七歲的男孩,男孩兒一身黑錦袍,小臉兒繃得緊緊的,但是沒有畏懼,黑亮的眼睛一直看著白袍男人。
另外五人皆黑甲護衛,滿身血污,手持刀戟,亦是神態堅毅,眼睛里閃著狠厲和決絕的光!
看到被越來越多的繡衣使們圍困,白袍男人握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利劍,那尖下的血滴甩出一道凄美的弧線,他沉著地對那名身前護佑男孩的護衛喊一聲“龍五,你帶昱兒快走!昱兒,你要好好活著……”
那個叫做“龍五”的男子紅了眼睛,哽咽地應了“殿下……”,男孩子喊了一聲“父王……”聲音隨風飄散,再也顧不上別的話,黑甲衛帶了那男孩立即拍馬狂奔,兩邊屋脊上的繡衣使緊緊地飛躍奔跑追逐。
看此情景,李嬤嬤立即背上華少和其他街上的百姓一道奔逃,極速穿過一條條小巷子,手里的物件早丟在不知何方。街上鋪子的掌柜和伙計們,手忙腳亂地立即關門上拴,小攤販子們丟棄了物品,趕集的百姓丟了擔子和籮筐,個個沒命地抱頭逃竄,一時間,大街小巷里你踩我我踩你,躲無可躲,慘叫聲不斷!
更有那繡衣使的馬蹄毫不留情地踩著人頭擠著人身跑過,一片狼藉,哭爹叫娘!
李嬤嬤不敢露出武功,只是背著華少雙足發力狂奔,好不容易從集市里跑出來,就看見那些繡衣使們早就出了集市,身后死傷百姓無數,而那被追殺的七八個人有兩人被斬為幾截,頭顱被割下掛在馬背上。
一路上李嬤嬤東躲西藏,繞開繡衣使們,努力降低存在感,彎彎繞繞地往回走,直到看不見那些人,她才背了華少往云霧山走。此時已經申時,看樣子給師傅過壽要泡湯了。她苦笑著,只好快步往回趕。
沿著寬寬的云溪,是一條蜿蜒的土路,路邊是一行行高大的白楊,樹葉被吹的嘩啦啦直響,白天跑的一身汗津津的,肚子里也空了,李嬤嬤趕緊輕輕地問了一聲華少“主子,你醒著嗎?”華少“嗯”了一聲。李嬤嬤問“你餓嗎?”華少回答的很干脆“餓”!
李嬤嬤立即把他放下來,搬來兩塊石頭,一人一塊坐下,拿出買的包子饅頭,打開一看,因為奔跑,包子已經被擠破,餡料流淌,成了一荷葉的菜拌面,饅頭也被擠扁。
李嬤嬤苦笑一聲“主子,你看……”
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