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少開玩笑說“鐘離沒有福氣,竟然錯過杜小姐這樣的賢內助!”
杜思曼羞紅了臉,頗為尷尬“華公子真會開玩笑!”
她猶記得,前年賽詩會,她親自書寫了請柬,親自去了將軍府拜托老夫人交給鐘離襄,看老夫人那精明的老眼里帶著些八卦之色,她便很是正色道“鐘離是為將軍校尉,工其心,利其志,必為將軍所用,忠心耿耿!”
老夫人感動得幾乎熱淚盈眶,立即巴巴地催著鐘離襄來了!
那天刺史府熱鬧非凡,舞兒歡歡喜喜地跑進屋內“小姐,鐘離公子來了。”
又道”太好了,小姐,怪不得昨晚燭花結了雙蕊,燭花雙蕊必有喜事。”
杜思曼笑著捶了她一下“凈胡說八道!”
心里掩飾不住激動,腳步輕快地對著銅鏡再三審視自己的妝容,一切完美!又吩咐舞兒媚兒務必賽詩會上大小物件,一應俱佳,恨不得把全世的好東西都端到鐘離襄面前……
涼亭廊子里眾人已到,三三兩兩欣賞園里盛開的牡丹。
杜思曼面帶微笑,遠遠地便看見那道清貴的身影,坐在亭下,凝眸遠眺,與一眾人格格不入。
他自然是不同的!
她快步向他走去。
只那時,她聽見父親的聲音“曼兒!”
轉過頭,便看見杜康遠遠地自園子門口走來,身旁站著一個溫雅的青年,中等身材,五官清秀,眼眸溫和,甚是親切,不由自由地就叫人對他產生好感!
她住了腳“父親!”
杜康點點頭,指著青年對杜思曼道“曼兒,這是張府張公子,四殿下的親表兄!”又對青年說,“這是小女,曼兒!今日是小女做主,你們年輕人一處,我老頭子就不在這里討嫌了!”
青年見他如此,便也客氣地施禮“杜刺史實在太抬舉晚輩了!”
張公子,張炎彬!皇商張家,生意做遍大燕,富可敵國,其姑姑是唯一的皇貴妃,四皇子趙棣的生母!
而且他還是皇子的陪讀,功名在身,未來家主……
杜思曼瞬間就明白了杜康的用意!
杜刺史一生最為驕傲的一是自己的眼光,二是杜思曼這個女兒!
他出身低微,才華平平,卻有一副玲瓏心思,能屈能伸,既謹小慎微,關鍵時刻又能當機立斷,毫不手軟。雖未做到封疆大吏,確也官運亨通,順風順水。
兒子平平庸庸,此女卻心思七竅玲瓏,不僅生的貌美,而且聰慧博學,待人接物,人情練達,竟是從未聽到人說她不好的。
以他身份,高攀皇家無門,但若結親張炎彬,這可是皇貴妃唯一的嫡親侄兒,四皇子德才兼備,未來大位誰又說得準?
杜思曼生生停住了前進的腳步,眼光瞟過遠處的那道身影,只覺得心里五味雜陳,垂下眼簾,嘴角努力彎起溫婉的笑容“見過炎彬哥哥!”
很好!杜康十分滿意地瞥了一眼遠處雕塑般的寥落身影,笑容越發大了“曼兒,你可要好好招待炎彬哥哥,他難得回來冀州一趟,可不能怠慢了!”
到底沒有向鐘離襄再邁出一步!
賽詩會沒有什么新鮮創意,整個規規矩矩,順順利利!
眾望所歸,杜思曼的詩作推為首佳,眾人大肆贊揚。
張炎彬的妹妹張思佳指著其中詩句,看著杜思曼用夸張的語調大聲說“杜姐姐的詩竟和鐘離公子的松鶴延年圖異曲同工之妙,杜姐姐和鐘離公子如此心意相通,真乃一對金童玉女呀!”
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有人吃吃地低聲笑,一眾和張思佳關系要好的女子都存了看笑話的心思。這張思佳最是討厭杜思曼,話里話外俱指此人游弋于權貴之間,言語虛偽,和她的父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