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一百名在考場里,一下子安靜多了,華少和長澤在候場的樓宇里找了個座位,肖府小廝們早就端上了點心和茶水。選手們現在似乎有點“同考之誼”一般,互相寒暄。其中那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過來對華少說“小公子,你好厲害!你肯定能進前十名!”
華少看著他那滿臉的風霜,還有那一身的補丁衣服,又看看他的鞋子,很舊,鞋底帶著些黑泥。心下有些觸動,很溫和地問“兄長貴姓?家離這里很遠吧?!”那中年人一臉尷尬“在下……在下姓沈,名春方。家…家有點遠!家里孩子多,收成差,沒有辦法,來試試!能,能拿一袋米過年也好啊!”
華少看他尷尬,岔開話題“你們那里土地肥不肥?平時都種什么?”
沈春方說“不瞞小公子說,我們那里土地都是黑色的,肥沃的很,只是天太寒,產量低的很。良田大多都是貴人的莊子,荒地難開墾,所以總也不夠吃。”
“你家里幾個孩子?有些什么人?你是秀才么?”華少直直地問,她覺得沈春方是個很老實也務實的人,雖然窮困但是卻沒有那種奴顏婢膝,讀書人骨子的傲氣還在,就多了些心思。
“六個孩子,老大二十一了,在貴人家里做點事,小的才幾個月。在下是…前朝的秀才……現在一介布衣而已。年過不惑,只想養(yǎng)活妻兒,沒有太多想法了。”沈春方正色答。
沒有計劃生育,生孩子就像老母雞下蛋,只要還在育齡就會一直生。做爺爺的年齡了,還有幾個月的小娃嗷嗷待哺,怪不得身為秀才也要來爭那一袋米了,只怕家里揭不開鍋了。
華少很認真地說“我準備去北疆辦事,路過此地,現在我已經獲得一袋米了,隨身帶著也是不便,本來還愁著那米送給誰,現在可好了,我的那一袋米就送給你吧。還有,你們那里土地既然這么肥沃,我偶爾獲得一些高產的種子,你愿意開些荒地可以幫助我試種一下么?墾荒的農具我給你,若有賦稅我一力承擔,第一年六成歸你,四成歸我,以后咱們三七分。如何?”
沈春方一聽,簡直是暈菜了,天上掉餡餅了,怎么可能不答應?華少說的相當地隨意,沈春方一點兒也沒有聽出來什么施舍和同情,并且對方說可以幫助自己開墾荒地,還有高產的種子,不要說四六分,哪怕對方六成自己四成那也是歡天喜地呀!
沈春方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們還沒有說什么,倒是那個曦兒又開口了,嗤笑著說“原來是泥腿子,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沈春方正激動華少的幫助,忽然聽見曦兒這番話,忍不住反唇相譏“不稼不穡,胡取禾三百廛兮?不狩不獵,胡瞻爾庭有縣貆兮?彼君子兮,不素餐兮!”
華少笑曰“敬人者人恒敬之!對別人沒有禮貌,這是一種天性的粗暴,是一個村鄙野夫的真實標志。你叫曦兒是吧,可真夠稀有的!”
曦兒又要上前動手,方瑾沉了臉“曦兒住嘴!”
曦兒睜大眼“瑾哥哥!”
方瑾凝視著她“你回去吧,方瑾無能,配不上小姐。瑾會給府上一個交代。”
“小姐?哈哈”曦兒冷笑著說,“瑾哥哥這是作甚?因為一個外人便把曦兒甩開么?曦兒回去自會稟明父母,不肖瑾哥哥大駕親往。”
方瑾垂了目“如此,甚好!”華少看見他雙手雖垂下,但卻握緊緊的。
曦兒轉身離去,走之前,“哼”了一下“希望瑾哥哥不要后悔。”
方瑾不語。
華少挑眉,她現在是有一點明白了,這曦兒不是方瑾的親妹妹啊,那個,不會是未婚妻吧!
額,還是受制于人的那種!
很快就到了復賽的時間。
一百人入座,管家就上臺,宣布復賽總共三道題,全部答對者,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