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也不曾落了陽光燦爛的笑,可是六歲跟隨玄機子學藝,十五年不在自己身邊,再回來就成了這個樣子,孝順、恭謹,但是卻極為冷淡!
她不是不知道玄機子的訓練,因為太子告訴過她,以前所有的皇子都是那么度過的。
但是以前所有的皇子在那里只需要呆滿八年就可學成回來,但是瑾兒卻被迫呆了十五年,因為暗山出了叛徒,那個逆賊對暗山一遍遍地絞殺,掃蕩,瑾兒能活著回來,九死一生!
十五年啊,分離的十五年,缺失父母護佑的十五年,他終于回來了,但是卻猶如失了魂,丟了魄!清冷,孤寂!
問及他學藝情況,只說玄機子只教了三年,在一撥撥的圍追堵截中,不僅皇家教習場全部被搗毀,所有弟子被追殺殆盡,教習師傅一半叛變,一半成為追擊目標,他被迫與玄機子分離,玄機子安排他從后山密道逃跑,自己去引開的軍隊和叛變的教習師傅們。
他,那時只有九歲,自己在山里躲藏,在村里偷食,不敢見人,不敢出面,他去暗山時,母妃就告訴他,絕對不能透露身份,否則危在旦夕!
他躲藏逃跑,直到被瑞妃的人找到,十二年!
不是殺死別人就是被別人殺死!
殺!殺!殺!
瑞妃伸手想去抱抱他,但是方瑾已經(jīng)面無表情地坐下“母妃,兒子有辱使命!未得到那兩千精銳!”
瑞妃雖然心下十分失望,但是卻也沒有責備,她忽然想到白家主的跋扈,怪不得今天感覺……
她盡量聲音平和地說“皇兒不必計較,本也是打算趁此機會,你和那些年輕士子切磋一番,如有大才者可收為己用!不知道皇兒此去可有收獲?”
方瑾立即眼前浮現(xiàn)華少那雙過分大的黑如黑曜石的眼睛,和那張傾國傾城的臉,更想到了他的驚才絕艷!似乎那一道軟軟糯糯的清亮的聲音就在耳邊,他不由地說“母妃,兒子真的發(fā)現(xiàn)一個大才!”
瑞妃看見自己兒子的臉忽然整個的柔和下來,似乎……似乎露出一絲……寵溺?
寵溺?
大吃一驚,但是面上不顯“如此,皇兒可知他是何方人士?可能收服?是否愿意追隨你?”
方瑾本來沉思著想到了這幾天看見華少的點點滴滴,被瑞妃這么一問,回過神來,恢復那股清冷,半晌,他回答“本來還有希望,如今只怕不能了!”
寒涼!瑞妃立即打個哆嗦,自然而然地問“到底怎么回事?”
方瑾垂眸,于是把幾日來和華少的交手一一回復,沒有添油加醋。
“該死的蠢貨!”瑞妃自是對白晨曦恨不得一掌劈死,但是她也敏銳地感覺這個華少恐怕來頭并不是如此簡單,按照瑾兒所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小少年,身邊居然跟隨武藝高強,死忠的高手,這個人身份怎會只是個尋常人家的少爺?
“派人查一下這個華少是哪個世家的公子!母妃所知,大燕并沒有姓華的世家,華少多半是個化名,既然他是化名,說明有不得已的苦衷,很有可能是所不容之人!的敵人就一定能成為我們的朋友,成為我們的助力!”瑞妃果然是塊老姜,“瑾兒,你父親是天寧太子,你是他唯一的血脈,你來復國,最是名正言順,天下歸心,這華少必是不曉得你的身份。”
“可是,兒子聽聞母妃和白家交換了庚帖,要兒子納了白晨曦!”方瑾眼睛看向瑞妃,眼神犀利,有寒冷,有桀驁,有不屈。
瑞妃一時有些無措,她暗暗壓下心里的不安,輕聲勸解道“不是納……是,娶!瑾兒,母妃有很多不得已!”
方瑾眼睛里閃過一抹嘲笑,轉(zhuǎn)了頭去,冷冷地說“既如此,母妃說娶就娶了吧。”
“瑾兒,對不起!”瑞妃想解釋她的為難,想說這一切全部是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