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拉著方瑾“方兄,捕魚已經(jīng)停歇,與官府聯(lián)系也交由杜小姐負責,我們閑來無事,去漠洲城尋找華弟可否?”
方瑾從兜里拿出一封信給鳳鳴。
鳳鳴狐疑地看了一眼封皮“家書?我可不能看!”
“但看無妨!”方瑾低頭品茶,臉上冷硬至極。
鳳鳴抽出家書,原來是方母寫的,催促方瑾回家,與白家已經(jīng)下聘,雙方約定婚期四月初六。
“啊,這不馬上要到了么?”鳳鳴驚訝,“你要趕緊動身了!”
“呵呵!”方瑾笑了一下,那個笑臉簡直比哭還要令人心碎。
鳳鳴就想起華少他們?nèi)撕染茣r,華少論及婚姻的話兩情相悅就是你今天和她睡了,明天還想和她睡!婚姻呢就是你今天和她睡了,明天還得和她睡!
華少年紀最小,卻看得通透!
鳳鳴拍拍他的肩膀“方兄,你……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想勸卻不知從何勸起!
“白家,可是大燕世家白家?白敬堂家主我曾見過一面,當年我隨家父途徑鎮(zhèn)山,路遇白家主昏倒在地,那里似乎傳說有上古詛咒,我與父親帶了白家主回到連城,看了郎中,說是中了腐尸之氣,好久才治好!嚇得我們走茶販米再也不敢走鎮(zhèn)山了。”鳳鳴道。
方瑾冷笑“腐尸之氣?呵呵,估計是做了陰損之事,遭報應(yīng)了吧。”
“到底是世家嫡女,方兄實在不喜,便在府里養(yǎng)著,不缺吃不短喝,養(yǎng)她一世罷了。”
“那怎么能是一個安于后院的女人?!”方瑾煩悶地說,“鳳兄要去漠洲城趕緊去吧,只怕周大人宣旨后,華弟再也閑不住了,你要敘舊就早些去。我必須回去一趟,嫁娶與否,逃避總不是辦法,華弟不是說過嗎——‘驕傲可以,但是要務(wù)實,你連對方的底牌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你做的就是對的?’此話亦當真有理,我有我的驕傲,但是對方底牌我不清楚,所以我必須回去,至少清楚我的退路還有多少!”
鳳鳴點頭“這倒是,躲避確實不是辦法,我要去找華弟,正好家鄉(xiāng)第一批結(jié)對子名單來了,我要去和華弟商議一下,雖然他是講過,但是細節(jié)的東西還要先問問。”
杜思曼也一直住在店里,三個人一起忙著賑災(zāi)的事,所以相處得極為熟稔。此時看到鳳鳴和方瑾都要離開,她馬上就趕了過來。
“你們都要離開?”她滿面春風地說,“冀州的幫扶人家名單家父也已經(jīng)傳給小女子了!我和鳳公子一起去找華公子吧!”
文彥早已在張倔驢的幫助下,走訪了梅林鎮(zhèn)周邊的所有村鎮(zhèn),再北面的還沒有走訪摸底完,他也要漠洲城那邊看看,順便和華少交換一下結(jié)對子的具體操作辦法,所以三個人一拍即合,一起去漠洲城。方瑾則回了連城。
三個人到達漠洲城時,還未見到華少,就看見大街上一些人遠遠地跑過來,一邊跑一邊說“殺起來了,殺人了!”
鳳鳴拉住他問“老鄉(xiāng),怎么回事?”
那人說“繡衣使抓人,王刺史的兵和他們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誰占上風了?”
“繡衣使和刺史府的府兵打得你死我活,兩邊都死人了!昨天繡衣使從北大營調(diào)兵來了,王刺史也調(diào)兵來了……”
“王大人這瘋了吧?他想造反?”
“噓,繡衣衛(wèi)這是捉拿他了,不拼也是個死!”
“是啊,是啊,快跑吧,刀劍無眼,死了白死!那邊街上死人稻草個子一般都成堆了!”
那人搖頭,趕緊跑了!
只見前面一片黑壓壓的人圍了刺史府,喊殺聲一片,劍戟聲,慘叫聲不絕于耳,王允之的私兵和繡衣使調(diào)來的官兵們殺得難解難分,空氣中彌漫著巨大的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