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過來,腦子里還是一團糨糊,稀里糊涂地站著再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子嬰湊近她看,她的臉不自然的潮紅,她的眼睛張得很大,水霧朦朧,帶著一些惶惑,帶著一些他從未見過的,屬于女子的羞怯?
子嬰呆愣愣地看著,腦子里快速地閃現各種鏡頭!
長澤忽然抱轉身,吹熄了火折子,冷聲說“既然都知道了,回去吧。”
子嬰一手握著劍,一手拿著被吹熄了的火折子,呆呆地站著似乎沒有聽見,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對面黑乎乎的抱在一起的倆人。
半晌他傻傻地問“你們倆在干什么?”
華少忽然覺得很羞窘,臉上燥熱的厲害,張口結舌,低頭不語。
長澤冷冷地說“你先回客棧,我們馬上回去。”
“哦!”子嬰轉身就走。
走了幾步,站定,又回頭“你們……”
人已經不在了!
子嬰又站了一會,忽然反應過來,呆呆地說“我看錯了嗎?他倆……”
步履踉蹌,不知道為什么,心中只覺堵得難受。
他不愿意想了,瞬間回了客棧,關門,躺上,睡覺!
長澤帶了華少直接地掠過一座座房脊,掠過城墻,翻越了許久,只聽見一陣“哐……哐……哐……”鐘聲響起,鐘聲深沉、洪亮、綿長,震撼人心。
華少收了心神,喊長澤放下自己,望著半山腰古剎的寺廟,駐足聆聽洪亮的暮鐘,“聞鐘聲,煩惱輕,智慧長,菩提生,離地獄,出火炕,愿成佛,度眾生!”
華少輕語,“我們這是在哪里?”
“斷山臥龍寺!”長澤說著,繼續帶了她幾個腳點地,并沒有入寺,而是向著寺旁的重樓而去。
重樓三層,四四方方,全木結構,斗拱支撐,各層分布平坐和檐,門窗俱全,精細美觀。塔身一片黑暗,靜悄悄毫無聲息,長澤帶了華少上了三層,推開窗,進入塔內,輕輕地把華少放下,窗戶關上。此時天空已經漸漸地有點瑩白,借著微弱的夜光,出乎意料,華少看著塔內地板鋪著厚厚的錦毯,依然毫無思想之下,她只會站著傻呆呆地看他熟練地拉開旁邊的矮榻,把矮榻拉到窗前。
看著她依然傻傻地站著毫無反應,長澤慢慢地向她走過來,個子很高,華少只能到達他的胸口,月白銀細花紋底錦服,黑亮的發松松地垂在身后,月光還是淡淡的,看不清他的眉眼,只覺得他的步子很輕,但是卻每一步都像踩在華少的心上,她的心不可遏制地又砰砰砰地跳起來。
在她一步遠,站定,伸出兩只手,清雅的聲音“過來!”
華少不由自主地挪動腳步,走到他跟前,看他伸出的手,有些害羞地低頭,無措、慌亂地說“你要……作甚么?”
長澤拉了她的手,她只覺得如同電擊一般,心臟瞬間緊縮,熱血再次直沖腦門,腦子再度轟轟響起,無措的她似乎站立不穩。
他干燥修長的手把她的小手包裹起來,輕輕地牽著她站在窗前,窗外的月光慢慢地亮起來,月光入水一般輕輕地撒在她的身上。
正面認真地看著她,一瞬不錯。
她那樣窘迫,有點傻呆呆地看著他,斜飛的劍眉,細長含笑的黑眸,眼神清澈透亮,溫柔似水,削薄的唇勾著,似月光下天外飛來的一般!
顏如冠玉美少年,皎如玉樹臨風前!無雙公子,長澤當之無愧!
長澤看著她傻呆呆地小臉,眉目如畫,黑瞳如墨曜石一般,小小的櫻唇愣愣地微微啟著,整個的她讓他心軟得一塌糊涂。
兩個人只是那么看著,互相看著,似乎千年來,彼此等待的就是那樣一張容顏。
顧城說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站著,不說話,就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