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韶華走出門,看見周庸子依然跪在門口,而周興看著玉韶華走出門,眼巴巴地討好地看著玉韶華,嘴巴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兒子餓了一天,跪了一天,他很心疼,但是卻又不能阻攔,他很想求玉韶華和子嬰收下兒子,卻又不能強求,所以煎熬地恨不得隨著兒子一起跪起來,但是又知道那樣只會使得玉韶華和子嬰反感,更加不可能收下兒子。
兒子明確表示不愿再去喬家辦的私塾,他并不后悔,因為兒子再去不僅不能學習到什么東西,走出烏蘇里更加不可能,而且還可能落入喬三和喬家小少爺的毒手。
他已經下定決心,讓自己的獨子追隨霽月公子,他感覺那個人一定會給兒子帶來他所期待的美好未來。
是以看見玉韶華,他只能可憐巴巴地無聲渴求,卻什么都不能說。
玉韶華直接無視,去了廚房,廚房食材和炊具很全,玉韶華懶得多思考,喊了沈勤燒火,不到一個時辰做了排骨,晾衣白肉,醋魚,干炸響鈴,上湯白菜,外加兩份“大漠孤煙”。
沈勤哪里見過這些菜式,聽也沒有聽過,他也知道,自己只配給公子燒火,但是他仍然瞟著那些菜式,口水暗暗地咽下去。
玉韶華把菜端到房間,向周興要了一壇子酒。
弄好,敲子嬰的門。子嬰在里面悶悶地喊“門沒有栓!”
玉韶華推門進去,房間一片黑暗,玉韶華點了燈,看見子嬰斜靠在榻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她。他的相貌如此出挑,眉毛眼睛都好看萬分,唇緊抿,那樣斜靠著,墨發斜斜地從頭上垂在榻邊上,眼神慵懶迷離,就這個樣子便是極為惑人。
“想什么呢?走,吃飯去,我給你做了好吃的,你不是說我做的你都喜歡嗎?快去,涼了便不好吃了。”玉韶華不容分說,扯了他的袖子把他拖起來。
子嬰起來,坐在塌邊,雙手撐在兩側,眼睛還是一眨不眨地看著玉韶華,也不穿鞋,就那么坐在那里,有一些呆愣,有一些悲傷。
玉韶華不知道他所想,催他快快穿鞋子“你給我快點,我做了好吃的,你不吃,以后再也不給你做了。”
子嬰垂了目,穿鞋,一言不發地跟隨玉韶華出去,看到滿桌子的菜才活過來,拿筷子戳了戳牛排,問“怎的滋滋直響?”
“熱著才香,快嘗嘗!”很寶貝地拿出了文一白給的那套刀具,“也只有給你才舍得我這套精鋼的刀具!”
子嬰拿了小刀,左右看看,摸摸,驚訝地說“這種煉制工藝我第一次見!”
“第一次吧,我目前也就這么一套,只有舍得給你做餐具了。喏,這么吃。”她給子嬰示范了牛排的吃法,然后把其他幾個菜的名字一一給他介紹一遍,示意他多吃點,“你要多吃點,病了那么久,而且正在長身體,我看你身高還會長,估計比長澤還會高吧?”
提了長澤,子嬰的眸子頓時又黯淡下來。
一桌子菜,子嬰知道玉韶華費盡心思哄他開心了,自己也實在沒有必要沉浸在一些思緒里。
打開一壇子酒,和玉韶華一邊品菜一邊飲酒,每一道菜他都是第一次吃到,雖說他這么些年來風里來雨里去,但是卻也從不虧了嘴巴,他吃過的菜式,只怕玉韶華也不曾見過那么多,但是玉韶華這些菜式卻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
有時候,拼命吃飯也是忘卻煩惱的手段。
吃完飯,子嬰看著玉韶華“那個,你,能給我彈琴么?”
“什么那個你?名字也不會叫了么?”玉韶華好笑地說,“好端端地彈琴,你想大半夜地激怒喬家呀?”
“對,我就想殺人了!”子嬰認真地說。
“實在沒有必要,只要他們按兵不動,明天就沒有他們的事兒了!今天我們可以再低調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