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韶華拿起布巾,胡亂地擦擦自己的手指,站起來,看了一眼李嬤嬤。
李嬤嬤心頭疼痛萬分,小主子從來都是自理自強,這種需要她攙扶的情況,從來沒有。
她快步過來,伸手挽起玉韶華的胳膊,感覺到她身子都在顫抖,卻強自鎮定,她把玉韶華的后背努力拉直,嘆一口氣,對東方昱說“你們都需要冷靜一下。”
東方昱坐在那里,低垂了眼簾,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兩只手摸索著她過年時曾給他的新年禮物,那塊懷表,擦得纖塵不染。
玉韶華和李嬤嬤走到門口,正要關門,長澤忽然抬頭看向她問“這次昏迷,你身體……怎么回事?”似乎這個問題他想了很久。
猶豫了一下,玉韶華輕描淡寫地說,“老毛病了,不大緊。”
長澤抬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帶著一些果然如此的怪異表情,又說“子嬰有事走了!”
“哦?”玉韶華很是意外。但是卻也沒有多問,子嬰有自己的計劃和事,現在李嬤嬤回來了,他確實沒有必要再留下了。
進了房,她已經站不住了,雙腳軟的再也立不住,被李嬤嬤半抱著走到圈椅邊,扶她坐進去。
心疼地說“小主子!”卻不知從何勸起!
玉韶華似乎氣力全無“嬤嬤,我不想和他一起了!”
“不和他一起,不和他一起!你不是已經告訴他了嗎?我們說了就好了!”李嬤嬤撫摸著她的后背,一上一下的捋。
“昨夜,我做了一個夢!”玉韶華斷斷續續地給她把夢講了。
“我心里很怕,鳥盡弓藏、兔死狗烹,舉史所見,不勝枚舉,我很擔心……”
李嬤嬤沉默半天,勸慰道“也許主子多想了!俗語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謹慎十數年,一時難以放開心也是有的。”
“可是政客的事都是有可能的……長澤他也是有可能的!”玉韶華猶豫好久,說。
“小小姐,你太苦了!”李嬤嬤垂了眼,不知道怎么去勸,“在沒有發生之前,你這樣做,太傷長澤了!”
“嬤嬤,雖然是夢,卻是預警,”玉韶華悲傷地說,“如今,不是應驗了么!有什么好辯駁的!”
“嬤嬤,他有婚約!對方權勢滔天,貌美如花。而我身份見不得天日,自以為是地覺得自己是他助力,實際……可笑至極!”心被扎得很痛。
她忍不住眼圈兒通紅。
“小小姐,其實,男人三妻四妾很是正常,長澤他對你不一樣的,你傾盡全力幫他,即便他將來能成大事,你也將地位永固!”李嬤嬤其實也和這個社會所有的女人一樣,男人三妻四妾太正常了。
“嬤嬤,我玉韶華,堅決不與任何人共侍一夫,哪怕他是皇帝,他是街頭乞丐,我要的是他身心絕對干凈,只有我一人!”
別說有未婚妻,即便有什么通房之類,她完全不能接受。
這是根本原則!
何況,據南宮敬亭的說法,對方來頭不小,只怕,正妻之位都是人家的!
這個太難了,李嬤嬤沒有說話,這種思想也匪夷所思,而且對于東方昱,李嬤嬤很客觀地想,即便他對一個女子再好,他也無法做到只有一人!
“你也覺得我是異類是不是?”玉韶華怎么能不明白,而且站在任何一個人的角度,不要說一個男人三妻四妾實屬正常,他東方昱的身份、姿容,他手一招,撲上來的不知凡幾!
況且,他要成事,哪能孤家寡人?
道理都懂!
李嬤嬤心疼極了,自己的小主子,即便她想要天下也并非不可以,如今為了長澤妄自菲薄如此!
“嬤嬤,我……以前……有個朋友,愛上了一個落魄百姓的兒子,朋友傾盡心血,吃盡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