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韶華扭頭看向武帝,武帝瞇著眼睛看看鐘離襄,又看看玉韶華,抿唇不語,因為鐘離襄并沒有問請旨,剛才一個趙唯菼,周西門,現(xiàn)在又是一個鐘離襄,霽月公子和他們很熟?什么關(guān)系?
皇后忍不住說“惠將軍,這是你的屬下吧?現(xiàn)在霽月公子在參加比賽,鐘離公子確認(rèn)要合奏嗎?”
惠月冥看了看鐘離襄,后者一臉堅決,他早就覺得有些異樣,但是鐘離襄的身份他知曉,霽月公子又于他有恩,于是便立即抱拳致歉“稟圣上、皇后娘娘,鐘離的技藝甚好,若霽月公子首肯,鐘離自然無礙,還望圣上和娘娘開恩?!?
皇后便問玉韶華“霽月公子,你意下如何?你若不愿,本宮便替你回絕了他?!?
玉韶華垂目回稟“臣下愿意?!?
抱歉地看了一眼心四,心四溫和一笑,對鐘離襄點點頭,便返回座位。
收斂心緒,在武帝和皇后面前還是要保持鎮(zhèn)靜,玉韶華沖長澤一笑“鐘離公子請!”
分座撫琴,玉韶華輕輕地抬手,掃了一下琴弦,黃鶯出谷一般“秋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遙遙千里暫未聚,但邀明月代傳情!”
同時,鐘離襄便天籟一般地聲音響起“天將今夜月,一遍洗寰瀛。暑退九霄凈,秋澄萬景清。星辰讓光彩,風(fēng)露發(fā)晶英。能變?nèi)碎g世,攸然是玉京”
流水潺潺,兩雙玉手同時撫琴,一清脆一空靈,聲聲慢念低低吟頌,兩人同時仙人玉姿,衣袂飄飄,仿若與天地相融。
吟誦止,流水的琴音劃過,空靈、慵懶的歌聲響起,優(yōu)雅空靈的,使人如臨夢境,反璞歸真,音色質(zhì)感,猶如柔潤透明的美玉、清澈見底的溪流,又如澄凈深遂的天空,穿透感極強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兩道聲音,一慵懶,一空靈,通透的感覺讓聆聽者有如醍醐貫頂,又如盛夏咀嚼冰片般地愜意。高音不散,低音不粘,唱強聲不噪,唱弱聲不虛。即使只用很少的氣息,發(fā)出的聲音依然聚而成形充滿光澤感。
如此地天衣無縫!
最后的“但愿人長久,前六共嬋娟”反復(fù)淺唱低吟,兩人癡癡互望,訴不盡的前塵往事,忘不掉的浮生三千!
琴音落,歌聲止,長澤先站起來,沖玉韶華一禮,勾唇一笑“走吧。”
一個微笑,就成了她的整個世界。那一刻,玉韶華便覺得一曲一場嘆,一生為一人!
幸好,眾人熱烈地鼓掌,幸好心四過來攙扶了她。
“哼!不知羞恥!”杜思曼滿臉氣憤!
她坐在杜康的身后,此次進京,她和姐姐杜錦屏一起隨父親進京,原本是聽說鐘離襄和惠月冥將軍一起進京,便央了父親進京,卻不料父親拉了張家一路同行。進的京來,便聽說霽月公子得圣上厚愛,不僅御賜華府,連貼身的短劍都賜予了她。
鐘離在冀州大營掛了職,卻常年行走在外,神龍見首不見尾,不要說宮宴獻技,宮宴也懶得參加。
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為了那個少年吧!
杜錦屏看杜思曼兩眼惡毒,她對自己妹妹還是很了解的,納悶地問“妹妹為何生氣?”
杜思曼冷哼說“兩個男人殿前失儀,公然卿卿我我,當(dāng)大家都是眼瞎的嗎?”
杜錦屏吃吃地笑了“曼兒,妹夫家大業(yè)大,你只管嫁過去享福便是,其他人無需放在心上,真覺礙眼,央父親奏那霽月公子一本便是?!?
“別,這事不假父親大人手,喏,有人看那霽月公子便如眼中釘一般?!倍潘悸疽舛佩\屏看趙唯菼。
杜錦屏看見那趙唯菼鼻孔朝天,不屑地看著玉韶華,心里納悶“霽月公子看上去文弱慵懶,怎得罪這個夜叉了?”
“據(jù)說她未婚夫婿看上霽月公子了!”杜思曼顯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