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繃帶,右肩至左下肋骨一條繃帶,左大腿上綁扎著繃帶寬約半尺。
足可以知道傷口之大,傷處之多。
胸骨嗆起,肋骨外翻,兩臂骨骼清晰可見,雙腿,同樣皮包骨!
不僅傷口多,而且整個身子不可遏制地散發著腐爛的氣味!
大概是被掀開被子有些寒涼,他身子輕輕地顫抖,眼睛半瞇著無力地睜開,又閉上,南宮悅走過來,輕輕地拉了被子給他蓋上,溫和地對玉韶華說“霽月公子先坐一下,我先把藥給他服一下。”
他輕輕地用臂彎把長澤的后背抬起來一點,示意南宮敬亭喂藥。南宮敬亭拿勺子試了一下藥物溫度,便拿了湯匙給他送進嘴里。
大部分藥物卻沿著嘴角流淌下來,他幾乎不能吞咽,少量的藥物下去,卻不知道怎么回事嗆著了,就是嗆著他卻連咳嗽的力量似乎都沒有了,只是頭一點一點地,瞬間就幾乎開始翻眼白。
南宮悅給他順了一會子氣,藥卻再也喂不進去,嘴里不斷地流出腥臭的口涎。
而他似乎呼吸遇見了困難,清淡的呼吸里顯見地“呼嚕呼嚕”。南宮悅皺眉說“又被痰塞住了!”吩咐子馳子嬰和南宮敬亭“你們把他身子翻過來,口朝下,不要再嗆著了!”
玉韶華早就淚流滿面,她看著幾人毫不費力地把他翻了身,輕松地就像翻過一頁書,抽噎聲便再也按捺不住了。
一邊擦掉眼淚,一邊問“每天都這樣么?”
南宮悅頓了一下,低頭說“是。”
南宮敬亭也帶著嗚咽說“玉小姐,你來了就好了!你快想想法子,我和父親都已經無法了!”
玉小姐?
南宮悅扭頭看著玉韶華,除了子嬰,其他那些將領也如同雷擊一般看著玉韶華,霽月公子是女子?
一個女子此時來干什么?能干什么?
不過一瞬間,他們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子馳一把抓住玉韶華的衣襟,兇狠地說“哭,哭,你還有臉哭!主子難道不是你的原因才來攻打蓬萊國的嗎?誰不知道蓬萊國最是易守難攻?本來我們所有的準備都在大燕和榮國,如果奪得這兩國任何一個都簡單容易的多,主子就是為了你,為了給你出氣,給你報仇,才帶領兄弟們先行攻打蓬萊,不僅舉步維艱,搭上三成的兄弟性命,如今還落得如此生死難料的境地!你這不男不女的東西,就是個禍害!我恨不能一掌拍死你!”
心四和李嬤嬤哪里容得他傷害玉韶華?早就左右同時出掌,子馳一掌未曾落下,早被心四一掌拍出去一丈多遠,玉韶華也被他拉得摔在地上,李嬤嬤趕緊地拉起她來,心疼地說“小小姐,哪里痛?”
玉韶華擦掉淚水搖頭,不去看眾人對她怒目而視,而是堅定地走上前,對南宮悅和南宮敬亭說“你們走開!”
南宮悅早就恨極,東方昱為了這個女扮男裝的女子,弄到如今這樣的局面,他們幾乎無法收拾,如果沒有了他,幾十年的臥薪嘗膽全部付之東流,復國無望,還有他們再起樓那么多兄弟該何去何從?
他聽到玉韶華叫他“走開”,極度諷刺地說“小姑娘,現在不是你表真情的時候,你再哭得梨花帶雨,他也看不到,他現在是半昏迷,是不是還認識人還兩說著,你想哭等他死咽氣了再哭!”
玉韶華知道他們的忠心,此時他們說什么她也不在乎。
南宮敬亭是知道她的醫術的,心情很是復雜,一方面他恨玉韶華拖累了長澤和整個再起樓陷入如今境地,另外他也知道大家現在是遷怒了,他們要打蓬萊國是早晚的事,再說就是先打大燕,大家知道再起樓是東方氏的后人,那么四國自然又把他們當成統一的敵人,連橫對付他們也完全有可能,畢竟四國都是從東方氏手里偷去的!
他也明白,玉韶華被蓬萊國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