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身邊。
“去哪里了?開心嗎?”溫和如天籟的聲音在耳朵響起,她才從癡迷中醒過來,有一點點難為情,她微微垂頭。長澤長長的玉指便伸出,掌心向上,攤在她面前,她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他手心里,由他牽著,步子再不復(fù)剛才那么大,那么急,緩緩地向殿內(nèi)走去,他的目光始終都不曾移開,連跟隨來的玉斬都被視為了空氣,仿佛這世間除了玉韶華便再無一物。
子嬰本來邁出的步子,生生地定在原地,臉上溫和的笑僵住,心里疼的血液四溢。他們交疊的雙手就像烙鐵,烙在他的眼睛,烙在他的心頭,疼的他全身都要抽搐。
但是他隱忍著,不動。
這一切都是他該受的。
他不能和長澤爭。
而且,玉韶華給過他機會。
三年前,她問過他“你可愿意為了我拋棄你的大計劃?”他當(dāng)時否定了,他的仇太深太重,他和長澤付出的太多,即便他為了玉韶華能放棄自己那一部分,可是,他不能放棄對長澤的責(zé)任,他必須助力長澤。
她要的,他給不起。
她如果要他的命,他能給,可是叫他活著放棄對長澤復(fù)國的責(zé)任,他做不到。
這是很奇怪的一種思想。就如同一些父母,非常愛孩子,甚至為了孩子可以割腎、殞命,但是卻單單不能放棄工作給予孩子更多的陪伴。
可是他現(xiàn)在明白了,那時候,還是不夠愛吧,如果真的愛,便是什么都能放下,既然命都愿意給,為什么不能放棄計劃與她平凡人間,笑看日出日落呢。
等明白自己的心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
長澤為了她能夠直接放棄關(guān)顰,從而放棄關(guān)致遠(yuǎn)和四大輔政大臣的助力。為了她傾盡全力打下蓬萊國給她報仇,甚至重傷即將死去,想到的也是不要告訴她,留下的“遺言”竟然是叫大家騙玉韶華,他長澤和別的女人成親了,叫她忘記他。
寧愿她恨他,也不愿意耽誤她一生。
在這短短的半刻鐘里,子嬰的心思幾度輪回,歷經(jīng)滄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