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座監房是依山而建,半截木石結構,初時進來便是一路往下,沒幾節臺階,就是一個相對比較空曠的廳堂一樣的地方。
視野開闊不說,還擺著幾張桌子,放著一些相應用度。
一側墻壁上分門別類掛著各個牢房的鑰匙。
另外一邊幾個兵卒正湊在一起喝酒賭錢。
再往里面去,便是山體內部的結構。
應該是早期的礦脈,被挖掘干凈了之后,留下的礦洞改建。
江然和唐畫意一進來,幾個賭錢的兵卒中,便有人抬頭,對他們招呼:
“王安,快過來,我不來了,你來賭幾把。”
一句話問出來,唐畫意和江然心里都泛起了嘀咕,哪個是王安啊?
當然,這點小事是難不住他們兩個的。
江然也不說話,直接往前走了兩步,喊他們那人一看:
“周城你干嘛呢?我叫王安呢。”
“怎么?我就不能來摸兩把了?”
江然稍微控制了一下嗓子,讓聲音變得不太自然。
“行行行,你來你來也行。”
那人一邊站起來給江然讓位置,一邊納悶:
“你嗓子怎么了?”
“剛才出去好像是受了風,這鬼天氣……”
“可不是嗎?”
一側有人接口說道:
“這天氣越來越冷,御寒的棉被還沒見個蹤跡。
“聽說拿來給咱們過冬采買的軍餉,全都進了孫縣令的錢袋子里了。”
“這話可不能亂說。”
當即有人提醒:
“傳出去的話,可落不了你的好處。而且,本也就是捕風捉影的事情,別瞎傳……”
幾個人一邊拿著個骰子比大小,一邊隨口閑聊。
說說話,喝喝酒,嘴里逐漸也沒有什么把門的。
江然也沒有發揮自己的賭術,就坐在這里有一搭沒一搭的引導他們說話,看看能不能獲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唐畫意則因為犯人在里面叫嚷,正好拿來當做了借口,先進去查探。
前后不過片刻,江然便已經從這些兵卒的口中得到了不少的信息。
他們這一支軍隊,其實本來并不受孫縣令管轄。
這一處礦場往前不清楚具體情況,但是這批人卻是隸屬于虎威軍,大將軍乃是鎮守虎威關的關長青。
不過因為虎威關和錦陽府一衣帶水,古章縣又隸屬于錦陽府,便抽調他們的人前來鎮守。
開始的時候說好了,一季一換,到時間就換其他人過來接替。
結果不知道上面是怎么回事,這話說了就跟沒說一樣,別說一季了,現在是一年一年,現在已經是第三年了。
他們這批人始終在這里值守。
鎮守此地的校尉開始的時候幾次發函請求換值,都石沉大海。
其后也就認命了。
軍人嘛,總是得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下達,執行,既然請求無應,那就繼續執行命令。
但有一節……他們這批人離開了虎威軍,來到了此地鎮守這鐵礦場,相應用度按道理來說,是應該由虎威軍負責的。
可也不知道這其中又發生了哪些波折,最后竟然得多過那孫縣令一道。
如此一來,讓孫縣令直接捏住了他們的命脈。
吃拿卡要,任憑人家予取予求。
而這幾年來,他們過的也是憋屈。
第一年的軍餉還好,按時到來。
第二年來的就有點晚了。
據說當中也有些原因,具體如何,卻不得而知。
今年又不知怎的,到現在為止都不見蹤跡。
話說到此處,就聽一個兵卒冷笑:
“我倒是聽說了一個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