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院和一院進了名單,整個華夏航空航天領域都跟著看倒霉——畢竟,限制是客觀存在的,因為這樣的限制,很多工作也必須做出相應調整。
最后帶來的結果,就是連鎖反應式的工作量增大、冗余動作增多。
大家在各種場合罵了無數次,上級也在積極準備對位反制工具,一時間,民間輿論氛圍也開始緊張起來。
不過,在單純的科研工作方面,倒是沒有人會真的因為這樣的名單而感受到壓力——實際上,哪怕是對方也不指望依靠著一份名單就能掐死我們的固體火箭發動機技術的發展。
這種技術本身就具有極高的封閉性,各國的技術自有率也普遍都在90以上,除非是材料領域做文章,否則還真沒什么太大意義。
而說到材料,近幾年來華夏在耐高溫材料領域的進步更是世界領先。
所以,客觀的講,對手現在的局面,就是一步慢、步步慢。
這一點,對手當然也很清楚。
但說白了,這是一種微操。
一種效果不大,卻不能沒有的微操。
國爭發展到極限時,本來就是一個錙銖必較的過程。
至于能對宏觀局勢產生多大的影響,就得看運氣了.
很顯然,美方最近的運氣,并不是特別好。
視線拉回到華夏內部,在全氮陰離子鹽項目基本告一段落之后,陳念也開始全力沖刺金屬氫項目。
此時,艾薩克已經逐漸認清了自己的位置,尤其是在看到短短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全氮陰離子鹽的概念甚至都還沒有炒到最熱,華夏就已經完成了試制之后,他越發能感受到,華夏在材料學領域的潛力有多大。
于是,他的態度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一開始的自視甚高,變得謙虛謹慎起來。
這讓陳念跟他的溝通越發順暢,經過幾次卓有成效的討論之后,陳念也成功地把金屬氫工業制法的源點消耗降到了300點以下。
相比他現在手頭上有的470點源點數量、以及日均1.2個點的積累速度,解析金屬氫工業制法,終于成為了可能。
這一天,在跟艾薩克完成最后一次溝通、并在系統中完成推演之后,陳念終于確定,繼續去刷金屬氫的細化方案已經不具備太高的性價比。
于是,他決定,立刻對金屬氫完成解析。
而解析所需的最終源點消耗,定格在了279點。
選擇“確定解析”的按鈕之后,陳念先是在心里上有了一種被抽空的錯覺,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單次消耗數量如此巨大的源點。
而緊接著,洶涌而來信息和知識立刻填滿了他的大腦,久違地給他帶來了撕裂般的痛感。
足足話費了12個小時,陳念才斷斷續續地完成了金屬氫工業制法的全部內容吸收。
跟他所想的一樣,金屬氫的制法與全氮陰離子鹽工業制法存在關聯性,其核心就是在點解條件下,利用氧化斷裂方式形成游離態氫離子,隨后再利用有限高壓對游離態氫離子進行壓縮,排除雜質后得到最終產物。
而這套工藝的核心包括兩個部分,一部分是化學反應過程中切斷劑和氧化劑的制備,另一部分,則是強磁動態脈沖高壓設備。
相比之下,后者對工業基礎的要求更高,甚至可以說,是超過目前華夏所具備的工業基礎的。
設備本身原理清晰,可要能制造出這樣的設備,首先得有一套合適的母機。
而要制造出母機,又得先解決材料和加工精度的問題。
一層一層,如同剝洋蔥一樣剝下去,最終倒推出來的,才是華夏能做的第一步。
也就是,高溫超導線圈。
看著這個最終的結果,陳念突然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
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