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腿,他就能看清楚對方內褲的顏色。
而這一次也同樣如此。
如果僅僅是要對牧場進行改造,他們其實根本不必那么著急的。
他們真正想要做的,是清洗自己在這片土地上建立起來的“治外法權”,是想要打掉自己這個不聽話的“門閥”。
是的,門閥。
&nentry”這個詞匯,在最開始從韋斯口中聽到的時候,約翰甚至都不能理解它其中的含義。
鄉村貴族?
這似乎確實符合自己的身份——但當韋斯進一步給自己解釋這個詞背后所代表的政治含義時,他才突然明白過來,原來自己已經被劃分到了某種“亟待解決的問題”中去。
想到這里,他長長嘆了一口氣。
隨后,他開口說道:
“我不明白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在過去幾十年的時間里,我們明明過得很好。”
“這片自由的土地一貫以自由的方式在成長著,為這個國家了數不清的食物和肉類。”
“但為什么,就好像一夜之間,一切都變了?”
韋斯眼神凝重,與父親和弟弟不同,他是唯一一個真正嗅到了那一絲來自東方的詭異的涼風的人。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隨后又舒展開來。
“這是我們欠的債。”
他開口說道。
“我無法向你解釋太多經濟上、政治上的問題,我只能告訴你這是官方必須要做出的決定。”
“你可以想一想,現在他們只是要求我們向大公司出讓部分土地,就已經遭到了如此強烈的抵抗,爆發的沖突甚至造成了人員傷亡.”
“對他們來說,這是什么樣的信號?”
“你不是不看新聞,所以你應該也知道,未來我們將會以什么樣的方式去發展。”
“權力集中是不可避免的趨勢,社區化權力必定會被打碎、收回。”
“這只是第一步而已我只能說,狂野無序的日子很快就要結束了。”
“是對抗還是妥協,只在于你的選擇。”
聽完韋斯的話,約翰從木樁上站起身來。
他的手下意識地放在了腰間,那里有一把他無比信任的柯爾特手槍。
靠著這把手槍,他曾經數次解決過向自己挑釁的對手,也曾經從灰熊的利爪下救下過自己的愛人。
但現在,它卻顯得那么軟弱無力。
在滾滾向前的國家機器面前,一把手槍和六發子彈又能改變什么呢?
也許,自己真的是時候放下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遠處的牛群,開口問道:
“所以,泰森已經給出了最后的報價了?”
“沒錯,11.2億美元,這是他們收購整個農場的代價。”
韋斯聽出來約翰的語氣有些松動,于是趕緊繼續補充道:
“但這并不是最終的方案,我們不需要出讓全部股權。”
“只需要把股權降低到30以下,讓泰森公司獲得農場的經營權就好。”
“事實上,按照這個方案,在未來的某一天,我們還是有可能重新收回農場的”
“那只是在做夢。”
約翰打斷道。
“我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正確但韋斯,你不覺得,即使我們配合官方的行動,得到的也不會是他們想要的結果嗎?”
“最下層的社區權力被收回,但卻沒有直接收回到官方手中,而是以大型公司作為代理。”
“所以發展到最后,真正掌控這個國家的,到底是官方,還是那些公司?”
韋斯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嘲諷的、幸災樂禍的笑意。
他回答道:
“這只是一個順序問題。”
“我們只有AR15,但泰森公司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