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常見的價值觀吧?”
“我什么時候說了他們是西方價值觀了?在他們眼里,他們所秉持的是‘物種價值觀’。”
李想斟酌了片刻,最終說出了這個具有代表性的詞語。
“其實我們也不能完全確定他們講美利堅民族判定為劣等民族的標準,因為這并不屬于下層執行人員能接觸到的范圍。”
“以保羅和杰斯為例,他們做那些事情,其實很大程度上是出于情緒化的理由,比如仇恨、憤怒、不甘等等。”
“但他們都提到了一點,就是‘對抗而非合作’的戰略,會成為判斷標準之一。”
“在組織高層看來,合作帶來的收益天然高于對抗,而如果一個組織選擇了對抗,那就意味著他們在遠期判斷上存在生理性的缺陷——嗯,這里,杰斯用了一個例子。”
“朝三暮四的猴子,對,他們就是這么評判現在的美國政府的.”
聽到這話,陳念不由得點了點頭。
“難以想象.這套邏輯真的是極為完備,我甚至感覺我快要被說服了。”
“但問題是,人種判斷是絕對不符合當前社會的普世價值觀的。”
“這也是他們的判斷標準之一——我要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客觀上來講,人種差異是絕對存在的。”
李想沉重地嘆了口氣,隨后繼續說道:
“狗和狗之間都存在種群差異,人和人之間怎么會沒有?”
“正如他們所說的,現代社會之所以對人種差異避之不及,很大的原因是生產力發展掩蓋了人種差異所帶來的‘效率差異’。”
“沒有任何一個種群敢百分之百保證自己就是最優秀的那一個,所以為了避免某一天被淘汰,大家就只能優先建立一個共識:不以人種優劣定勝負。”
“這樣的共識在極大程度上促進了人類社會的穩定性,也是過去幾百年時間里,人類做出的最正確的選擇之一。”
“正式這樣的共識為我們贏得了長期的發展時間,大大降低了戰爭發生的頻次,但這真的對嗎?”
“這就是他們提出的問題。”
“他們的論點就在于,這樣掩蓋沖突的共識,其實是在對抗進化,從遠期來看,是會極大地拖慢人類發展的速度的。”
“極致的功利主義。”
陳念立刻總結出了這個組織的關鍵思想。
“沒錯,極致中的極致的功利主義,按照他們的理論,如果有一天,殺掉世界上50的人,能換來51的額外發展進度的話,他們會毫不猶豫地動手。”
“而相反的,如果讓所有人或者才是最優解的話,他們也會不擇手段地讓所有人活下來。”
“很離譜。”
陳念深深吸了口氣。
“我怎么感覺他們不像是真真切切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反倒是像.游戲玩家一樣?”
“你玩過P社系列嗎?他們的思路跟P社玩家真的很像.”
“不擇手段換取利益最大化,道德不存在,法律不存在,唯一存在的只有終極的利益。”
“到底是什么樣的人、什么樣的組織會達到這種境界我覺得這是個思路。”
陳念頓了頓,繼續說道:
“普通的富豪、政客是不可能以這種思路去看待世界的,他們必然來自于某個寬泛意義上的‘頂點’。”
“我認為,你們應該從這個角度去做做篩查,說不定很快就能把人找出來。”
“已經在做了。”
李想點頭回答道。
“不過,現在的關鍵問題反倒不是這個組織本身了,而是這個組織的出現,所揭露出來的一些問題。”
“社會的土壤已經在發生改變,而我們顯然還沒有做好準備。”
“倒也不用想那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