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進速度飛快,總算趕在東方大儒的隊伍前面入了宮,青映幫冉醉正了正額前的步搖,確認她的裝扮勉強能看后,這才將它放下車去。
雖然趕在東方大儒之前,但當她抵達承壁殿的時候,人差不多都已經到齊了。
她環視了一周,目光掃過站在一旁的孟婉月,笑著朝她走了過去。
孟婉月這段時間不但要忙著配合大婚前的諸多事宜,還要跟著教習姑姑學習宮里的規矩,十分繁忙,是以與冉醉已經許久未見,不過雖然事情繁忙,她整個人的氣色倒是不錯,面色白里透紅,想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原因。
此時太子正陪在冉昭帝身邊,她站在一眾女眷中,因為冉茜有意和她作對,那些官家小姐們有樣學樣,頗有些孤立她的架勢,孟婉月亦看不慣這些人的做派,找了個寬敞的地方,并不參與她們的聊天。
宮中與她投緣的不多,冉醉算是一個,因此見她前來,孟婉月也揚起了嘴角。
“怎么來的這么遲?”她拉起冉醉的手問道。
冉醉吐了吐舌頭,附在孟婉月耳邊小聲道“我方才去了城門口,這才趕回來。”
孟婉月聞言有些吃驚,“你去看東方大儒了?”
冉醉點了點頭,“孟姐姐我跟你說,城門那里可熱鬧了,大家都想一睹東方大儒的風采,把道路擠得水泄不通,可當東方大儒來了后,大家卻又都安靜下來,對其十分敬重。東方大儒也是個十分厲害的人,舉手投足間具是名士風采,真真讓人大開眼界!”
她說得眉飛色舞,從眾人的焦灼等待說道東方大儒向眾人行禮,說到起勁的地方,甚至還用手比劃了起來。
孟婉月靜靜地聽著,她對東方大儒亦是十分敬仰,沒想到冉醉這小丫頭竟然如此跳脫,居然直接跑去城門口了。
“你也不怕陛下知道了責怪你莽撞。”她笑著對冉醉道,心中隱隱有些羨慕,自從入了宮之后,雖然太子殿下待她極好,東宮內的眾人也十分友善,生活比以前在浮余的日子好了太多,可到底不如之前那般自由。
“陛下肯定不會責怪我的!”冉醉笑的一臉奸詐,“因為我是偷溜出去的,他根本就不知道。”
看她這副樣子,孟婉月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
她們這邊聊得融洽,她們不遠處以冉茜為首一群人看不下去了。
“這種重要的場合也能遲到,真不知道有些人是怎么想的。”一名女子說道。
“可不是么,”連忙有人附和,“一點規矩也沒有,看來是根本沒將東方大儒放在眼里,可真是狂妄得很。”
原本二人并不打算搭理她們,可聽到這句的時候,孟婉月皺了皺眉頭。
她正準備替冉醉辯解,還未開口,就被一道柔柔弱弱的聲音打斷了。
“霍妹妹你這話說的可就言重了,郡主向來是個守禮之人,想必是被什么事情絆住了才會來遲,你莫要誤會她。”
說話的是上官知意。
冉醉挑了挑眉,這人今天吃錯藥了?怎么好端端的居然替她說話。
不過,這話表面上看是在為她辯解,可仔細一品,就不難察覺出其中的諷刺意味,她是個守禮之人?依照她平素的行徑,在座但凡是個有腦子的,恐怕都不會認同這個觀點。
上官知意這個女人,說話風格一貫綿里藏針,看似溫柔善良一句話,卻能夠傷人于無形。
自從上次冉醉在停春宴上與蘇子墨說了幾句話被她看見后,這人就一直看自己不順眼,逮到機會便明里暗里針對她,對此她表示十分無奈。當初拒絕婚事的是蘇子墨,宴會上對她冷臉的也是蘇子墨,跟她有半毛錢關系?冤有頭債有主,上官知意就算想要怨誰,那也應該去找蘇子墨那廝才是,怎么就偏偏盯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