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各位沒有一個是腦子不清楚的,話說到這個份上,根本不用點透,便都已經猜到了楠妃和冉君翌的下場。
“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冉昭帝看著楠妃,目色深沉。
楠妃此時已經一改方才打死都不承認的態度,雙目無神地看著前方,仿佛放棄為自己辯解。
半晌后,她才說道“這一切都是臣妾的主意,陛下要怪就怪臣妾,即便是褫奪了這妃位,臣妾自作自受毫無怨言。只是翌兒從頭到尾都不贊成臣妾這么做,還曾苦口婆心地勸過臣妾,是臣妾非要逼迫他的,還請您不要怪罪。”
“除此之外,臣妾別無所求。”南妃將額頭貼于地面,深深拜了一下
“母妃!”冉君翌慌忙叫道,跪著挪到冉昭帝身旁“父皇,此事是兒臣的錯,要殺要剮隨您處置,您饒了母妃,饒了她吧,想怎么處罰兒臣都可以!”
冉君翌雖然平時囂張跋扈,欺壓良善,是個十足十的惡霸,但就算他壞到了骨子里,對自己的母親也是真心實意的,是以此時這一番話倒也是出自真心。
“既然知錯,當初又為何要動這樣不該有念頭?”
“兒臣是兒臣一時糊涂。”
冉昭帝看著他們,長長嘆了口氣“你們確實是糊涂!”
今日他們敢拉攏兵權針對太子,那是不是有朝一日,他們的目標就是自己的這個皇位了?
即使再多情的帝王,恐怕也無法容忍自己的妃子和兒子聯合起來覬覦他的皇位,就算冉昭帝再喜愛楠妃,在江山和愛情之間,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
“劉易守,將楠妃和二皇子先帶回毓秀殿,命人看管起來,沒朕的命令,不許踏出殿門半步。”冉昭帝對劉公公道。
“是。”劉公公急忙領旨,讓幾名侍衛將地上跪著的兩位帶了下去。
他知道,平日在宮里趾高氣揚,無人敢得罪的楠妃娘娘,恐怕自此之后,便要沒落下去了。
這重重宮墻之中啊,成與敗,尊與卑,其實只有一念之差,無論你是何身份,又或者有如何盤根錯節的背景,只要行差踏錯一步,失了圣心,那便是無底深淵。
“陛下打算如何處置此事?”皇后問道。
“此番他們做的確實太過,朕斷不能從輕處罰。”冉昭帝重重閉了閉眼,“容朕想一想。”
冉昭帝此時的心情尤為復雜,他既為二人的所作所為感到憤怒,又覺得十分痛心,他想不明白,他未曾虧待過他們,甚至給予了極高的榮寵,可他們卻為何還不知足,作出此等讓他揪心的事情。
其實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在得到原本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后,雖然一時開心,但開心之后的感受往往并不是知足,而是想要更多,增長的好似一張巨口,閘門一旦打開,想要再合上可就難了。
冉昭帝給了楠妃一絲不切實際的念想,她便會順著這絲念想去索求更多,物質上面足夠了,便會將目光轉向權力。
見冉昭帝一臉疲憊之色,太子上前勸道“父皇不必太過心憂,雖然楠妃娘娘與二弟此事做的欠妥,但畢竟還未釀成大錯,兒臣希望父皇念在這么多年的情分上,對他們二人從輕處罰。”
“都這個時候了,人家都想騎到你頭上了,你還替他們說話。”冉昭帝看著太子,突然覺得自己如果再縱容下去,實在對太子太不公平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雖不是那么深愛皇后,但也畢竟是自己的結發妻子,互相扶持了那么多年,要說完全沒有感情那也不可能。更何況皇后還為他誕下太子,太子自小聰慧,為人溫和有禮,且在治國方面十分有建樹,是他意屬的繼承人。如今他若是再偏袒楠妃與冉君翌,不僅讓皇后和太子寒了心,恐怕連他自己都問心有愧。
“不必再說了,此事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