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衛謹送回府,冉醉回想著方才那兩人的對話,想從其中找出蛛絲馬跡猜測出他們的身份。
“郡主。”青映在她回府的第一時間便叫住了她。
“這么晚還沒休息?”冉醉抬頭問道。
青映撇了撇嘴,心道您沒回府,奴婢哪能睡得著。
這樣想著,她將手中的東西遞到了冉醉面前。
“下午您和衛小侯爺前腳剛走,宮里就派人送來了這個。”
“請柬?”冉醉挑了挑眉,心想這既不是逢年又不是過節的,究竟又是哪位閑得無聊了?更何況楠妃的事情才過去一兩天,這時候辦宴會,也不怕撞到陛下的槍口上。
她此刻滿腦子想的都是方才聽到的對話,對這種沒營養的應酬完全不感興趣,擺手道“推了,就說本郡主近日身體不適,需要在府中靜養。”
她轉身欲走。
青映急忙道“您還是看一下吧,奴婢看這請柬的風格似乎和以往宮里的不太一樣,別是什么大事。”
“能有什么大事。”冉醉笑了一聲,漫不經心地接過那請柬。
青映說得不錯,相比于往日宮中黑底暗金紋的帖子,這封請柬看上去實在是有點喜慶的過頭,大紅的底色配上龍飛鳳舞的大字,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家有了什么結婚生子的大喜事兒呢。
冉醉三下五除二將其拆開,只簡單掃了眼落款,就突然睜大了眼睛。
“南昭蕪?”她反復打量著這三個字,仿佛想要確認這封請柬的真假。
青映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想了片刻后同樣十分驚訝“可是承澤國的蕪公主?”
要說冉醉與這承澤國的蕪公主南昭蕪,確實還有些交情。冉醉年少時性子野,時常瞞著沈將軍外出游歷,有次跟著一支商隊路過東冉與承澤的邊境時,正好撞上一群山匪攔路打劫,出手教訓了他們一番,順帶解救了被打劫的對象——一個瑟瑟發抖的小姑娘。
彼時她尚且不知道,那看上去瘦的跟個小雞仔似的小丫頭,居然是承澤皇帝最疼愛的小女兒南昭蕪。
冉醉救了她后,這小丫頭看她的眼神就一直散發著光芒,看著弱不禁風的,卻執拗得很,說什么非要死纏爛打跟著她。于是乎,兩個同樣都是偷溜出來的人就這樣結伴游山玩水了一圈,并在期間產生了堅不可摧的革命友誼。
直到最后二人相互表明身份,才哭笑不得意識到對方居然都頗有來頭。
冉醉開始認真看起請柬上的內容來。
承澤皇帝的壽辰就在下個月,今年恰逢其六十大壽,準備大辦一場,鑒于兩國一直以來的友好關系,故特邀東冉使臣前去觀禮。
這是請柬上面的官方內容,后面還加了幾句南昭蕪自己寫的話聞君至樂棠,經年不見思之甚切,望君切勿推辭此函,蕪當掃榻以待。
那字跡清雋秀雅,很有南昭蕪的風格。
“承澤”冉醉將手支在下巴上,對青映問道“宮里人除了來送請柬,可還說了什么?”
青映搖了搖頭“那公公走的十分匆忙,似乎還要去別家傳旨,只將請帖交給奴婢便離開了。”
望著手中的請柬,冉醉垂眸沉思片刻,突然覺得此時去承澤未嘗不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楠妃與二皇子剛剛失勢,雖然能安分些日子,但難保不在暗中琢磨如何報復她,還有今晚聽到的那番對話,似乎那股勢力也在暗搓搓地籌謀著些什么,她不想莫名其妙地被卷入這些斗爭當中,不如正好借此機會暫時離開樂棠一段時間。
“郡主打算去嗎?”見冉醉半天不出聲,青映忍不住問道。
“去,當然要去!”冉醉將眼睛彎成一彎新月“蕪公主盛情相邀,不去的話豈不失禮。”
打定主意,第二日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