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重重摔在洞口凹凸不平的地面上。
冉醉在落地前一刻用手緩沖了下,這才勉強沒讓自己的臉與大地母親來個親密接觸。
不過因她這一松手,后面的蘇子墨由于慣性從她身上摔了下來,并正面朝下栽到了地面上,發出砰的一聲。
聽著都覺得疼。
蘇子墨喉嚨中發出一聲悶哼,依舊未醒。
“蘇大人,實在對不住哈。”冉醉一邊靠近一邊心虛地說道,將此時正五體投地的蘇子墨翻了個面,她發現他背后也傷的不輕,為防止傷勢加重,她只能將他扶坐起來,用肩膀抵住巖壁,讓傷口不受擠壓。
粗略檢查了下蘇子墨周身的傷勢,冉醉發現他手臂和后背上的那些傷口大多都是被巖石和枝杈劃傷的,雖然看著血淋淋有些滲人,但并不算嚴重,只要簡單包扎止血即可。
麻煩的是他腳裸處所受的傷。
方才移動蘇子墨時,冉醉便發現他的左腳腳踝彎成了一個奇怪的角度,如今再一細看,情況似乎比她想象的還要更嚴重些。
她看著那黑色繡著暗紋的靴子,感覺里面鼓鼓囊囊的,恐怕此時腳踝已經腫的不成樣子了。
若是想查看傷勢,就必須脫掉蘇子墨的鞋子,冉醉歷來不拘小節,做起這種事情眼睛都不帶眨的,可讓她吃不準的是蘇子墨的反應。
就憑他那迂腐的性格,若是醒來后知道這事兒,會不會一氣之下直接弄死她?
應該不會吧?冉醉支著下巴,心想他又不是女子,被人看了腳就要嫁給對方,她這么做也是為了救他,他總不能恩將仇報。
再說了,退一萬步講,就算他真敢恩將仇報,她又不是打不過他,怕什么!
想到這兒,冉醉拿定主意,一雙魔爪毫不猶豫地向那靴子伸去。
果然,靴子下的腳腕已經腫成了饅頭大小。
反復觀察著足部與小腿扭曲的弧度,又伸手輕輕碰了碰,冉醉嘆息著搖了搖頭——還真是骨折了。
這可就難辦了,現如今他們落在這個懸崖上的巖洞里,既沒有工具又沒有外援,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別說她不懂醫術,就算是是華佗轉世,也沒辦法處理蘇子墨腳踝的傷勢。
可她以前曾聽人說過,若是骨折的人不及時醫治,等骨頭自己愈合,那多半就會長彎,嚴重的甚至會落下終身殘疾殘疾。
冉醉無法想象如珠如玉的蘇大人變成瘸子之后的樣子,她覺得若是京城里的人知道蘇子墨為了救她變成這樣,估計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把她給淹死。
硬逼自己飛速回想以前在軍營里醫官為骨折傷患包扎的場景,她隱約記起其中有一步是要將骨折部位用木板固定住。
向四處望了望,冉醉拿起蘇子墨的衛虹在洞口處砍了些粗樹枝和藤條,又再次返回到他面前。
看著那十分慘不忍睹的腳腕,冉醉突然不知該如何下手。
難不成要強行掰回原位?
冉醉摸了摸下巴,覺得這個操作十分慘絕人寰。
可目前她也只能想到這一個餿主意了。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給自己打了打氣,冉醉心想,反正蘇子墨如今還昏迷著,想必……也不會太疼吧?
她閉著眼睛,握住他的腳腕狠狠一掰。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那一瞬間,空氣中仿佛響起了骨頭摩擦的聲音。
蘇子墨又狠狠悶哼一聲,此時他若是在做夢,那必然是個慘絕人寰的恐怖噩夢。
冉醉強壓下那因為骨頭摩擦聲而泛起的陣陣牙酸,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回歸正位的骨頭,感覺沒什么大問題,便麻利地將樹枝支在他小腿周圍,并用藤條緊緊固定住,完成這一切并確認無誤后,她長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