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連那人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何況又已經過去了這么多年,身材容貌早就變得面目全非,茫茫人海,誰知道他會在哪兒?”
冉醉沉默了片刻,堅定地抬起頭道“不管怎樣,我都不會放棄尋找他。”
南昭蕪撇了撇嘴紋,問道“怎么找?難不成你要挨個扒開人的肩膀,驗證上面有沒有傷痕?”
分明就是沒譜的事兒!
心底默默嘆了口氣,南昭蕪也知道她為何會如此執著。
冉醉少時喜歡走南闖北游歷四方,尤其身處于臨境城這種三國交界地段,闖蕩起來可謂是格外方便。六歲那年冬天,她獨自一人前往雪山尋找一種極為罕見的雪蓮,就在她尋了三天三夜終于發現的時候,不知從哪兒竄出了一只尚未冬眠的棕熊,那熊極為兇惡,站立起來比當時的冉醉還要高出兩個頭,她哪里是它的對手,完全就是被單方面碾壓,就在她近乎失去力氣九死一生之際,一名身形清瘦,衣衫單薄的少年在風雪中突然出現,拿著把破舊還帶著豁口的短刀與熊纏斗了許久,幾乎去了半條命,終于將其干掉,救了冉醉的小命。
打斗過程中,少年的肩膀被棕熊狠狠撓了一下,留下了一片深可見骨的傷痕。
待冉醉從驚愕中反應過來,看著少年身上不斷噴涌鮮血的傷口,想要上前替他包扎的時候,少年卻后退了幾步,摘下不遠處的雪蓮,蹣跚離去。
“你叫什么名字!”小冉醉對著他的背影喊道。
少年腳步不停,恍若對她的聲音聞所未聞,就這么消失在了她的視野中。
對于年僅六歲的冉醉來說,那少年就猶如一個從天而降的英雄,也就是那個時候,她心中產生了一個無比堅定的念頭——一定要找到他。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總有種預感,一定會再見到他的。”冉醉說道。
“我看未必。”南昭蕪毫不留情地打擊她道“你也說了,當年他離開的時候傷勢很重,說不定還沒返回就失血過多死了呢。”
“不可能!”冉醉迅速反駁。
南昭蕪發現她眼中的慌亂之色,忍不住妥協道“好好,你說他沒死就沒死吧。那退一萬步講,就算他現在還活著,但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了,除了你之外,誰還會記得那么清楚,我覺得人家當時主要是為了摘那朵雪蓮,只不過順手救了你一命,人家也許根本沒當回事兒,早已經娶妻生子過上自己的小日子了呢,只有你傻了吧唧一直記到現在,難不成還真喜歡上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了?”
冉醉不認同她的看法,若那少年只是為了采摘雪蓮,那大可不必理會自己,沒必要冒著生命危險與棕熊搏斗救她。
“我又沒說要嫁給他,只不過他畢竟是我的救命恩人,怎么說也得見上一面,感謝一番才對。”
“我就說么,你那時候只有六歲,恐怕連什么是喜歡都不知曉,就算那少年長得再好看再英勇,也只是單純的崇拜罷了。”南昭蕪笑道“要真是誰救了你你就喜歡誰,那這回蘇大人舍命陪你墜崖,你還不得死心塌地地愛上他啊!”
聽到這句話,冉醉整個人愣了一下,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怎么,你不會忘了蘇大人才救過你的命吧?”南昭蕪不可置信地問道。
冉醉干笑了兩聲,被她這么一問,她覺得自己分明就是一只白眼狼。
很奇怪,明明兩個人同樣都是在危難時救了她的命,她記了那個少年這么些年,時時提醒自己要放在心頭不可忘記,可對于蘇子墨這回救她,她心中的虧欠和感激之情居然都沒有多么強烈。
就算她知道,以蘇子墨的品性,那種關頭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救她,但她絕不是那種仗著自己身份覺得別人為自己怎樣都是理所應當的人,蘇子墨為她如此犧牲,她連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