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中帶著冉醉熟悉無比的怒意。
她猛地轉過頭,驚訝道:“舅舅!”
“您...您什么時候回來的...”
暗暗向后移動了兩步,冉醉拉開了自己與蘇子墨之間的距離。
蘇子墨心里嘆口氣,對來人道:“鎮遠大將軍安好。”
沈央騎坐在一匹棗紅色的駿馬上,目光來回在冉醉與蘇子墨之間徘徊,面上并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反而一臉肅殺之氣,堪比寒冬臘月的冰霜。
“這小子是誰?”他將攥著馬鞭的手向蘇子墨的方向指了指。
蘇子墨行了個晚輩禮,道:“晚輩蘇暮。”
“蘇世清的兒子?”沈央挑了挑眉,又重新審視了他一番,嗤道:“倒是和你爹一樣生了副好皮囊!”
“你同我這外甥女是什么關系?”他翻身下馬,徑直走到蘇子墨身前,每一步都帶著常年征戰沙場磨礪出來的威壓。
一般人在這種眼神的逼視下,多多少少也會露些膽怯,但蘇子墨仍舊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
他鄭重無比地說道:“晚輩乃是心儀平嵐郡主之人。”
冉醉瞬間被“心儀”兩個字弄得胸口發燙,小心臟不自覺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可聽到這句話的鎮遠大將軍顯然并不開心。
“心儀?”他哼了一聲,“蘇家小子,你這話說的倒是輕巧,心儀我家外甥女的人多了去了,你能算老幾?”
冉醉聽著這番話,默默咽了咽口水。她以前只知道舅舅擅長帶兵打仗,沒想到說起謊來竟也一點不含糊。
蘇子墨笑了笑,“將軍說得不錯,晚輩自知言語淺薄,唯有一片拳拳之心,雖不值幾斤幾兩,只愿在這京城紛爭中護冉醉安好,讓她能夠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
“漂亮話誰都會說,如今樂棠局勢復雜,蘇家亦身處其中,說句不好聽的,最終結果如何尚未可知,你又如何護她周全?”沈央摩挲著手里的馬鞭,看了蘇子墨一眼,嘆道:“今日你敢在我面前表明心跡,膽量還算不錯,不過我只希望冉醉這丫頭余生能夠安穩的活下去,不要再牽扯進朝廷爭斗之中,蘇家不適合她。”
話中的拒絕之意再明顯不過。
“舅舅!”冉醉上前拽了拽沈央的袖子,“我知道您是關心我,可我身處這京城里,怎么可能獨善其身?何況又頂了個郡主的頭銜,有些事情是注定逃不掉的。不過您也別擔心,您看我在京城這一年時間,不是也過得好好的么?”
沈央瞪了她一眼道:“好什么好!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也不理蘇子墨,直接一把拽過冉醉,“同我回去。”
冉醉登時苦了一張臉,知道拗不過舅舅,只好無奈地沖蘇子墨擠了擠眼睛,又指著腰上掛著的兩枚玉佩,示意自己暫時先走,之后再想辦法解決。
將軍府內,沈寒正陪母親聊天,再抬眼時,就看見冉醉被父親向拎小雞仔一樣拎了回來。
“爹,小醉好歹也是個郡主,您就這么提溜著她招搖過市,豈不是很沒面子?”
雖然嘴上這么說,可表情顯然就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謝氏嗔了他一眼,走上前從沈央的魔爪中拯救了冉醉。
“才剛見面,怎么又鬧起來了?”
冉醉看見謝氏,頓時如乳燕投林般一頭扎進了她懷中,撒嬌道:“舅母,舅舅他仗勢欺人!”
沈央橫了她一眼,“少貧嘴,我告訴你,那蘇家小子就算再好,也不適合你,你還是趁早斷了念想!”
“就不!”冉醉負隅頑抗道:“我跟蘇大人情投意合兩情相悅,你是拆散不了我們的!”
“臭丫頭!”沈央被她氣的不清,想好好教訓她一頓,但奈何冉醉精明地躲在謝氏懷中,沈央也奈何不了,只能干瞪眼。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