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嬴政目光落在了姚賈的身上。
“啟奏大王。”
“郡縣制,施行起來太過復(fù)雜,也難有前人經(jīng)驗,一旦施行,或有紕漏,分封制有很大的弊端,于我大秦未來國本不穩(wěn)。”
“故而。”
“臣苦思冥想,想到了一個有利于我大秦國本,利國利民,更可定天下的分封之策。”
“于大秦而言,分封外臣,當(dāng)代或者兩三代或許會對大秦忠誠,但是隨著時間過去,諸侯后世子孫或會謀逆作亂,逆大秦國本。”
“但如若將分封制改變,不分封外臣,而是分封大王的諸公子,以諸公子為諸侯,分封而鎮(zhèn)天下,如此天下諸侯就是大王血脈,一代,二代,就算數(shù)代之后,大王又何須擔(dān)心諸侯反叛?”姚賈一臉正色,帶著幾分驕傲的啟奏道。
這個分封諸公子的設(shè)想是王綰臨死前最后為扶蘇的一次出謀劃策,如果成了,也算全了扶蘇的一場真心,如若不成,損失也不大。
而且王綰也料到了此法扶蘇就算不實施,姚賈也會搶著去做。
無論如何,扶蘇都不會有事。
在聽到姚賈的啟奏后。
朝堂上有些朝臣目光之中也露出了期盼之色。
如果是這樣,或許也是他們的一個機會。
但。
他們沒有看到,嬴政的臉色已經(jīng)變冷了。
“分封諸子就可避免反叛,避免大秦顛覆?”
“姚賈。”
“你,還真是聰明過頭了。”
嬴政冷冷喝道。
“大王,臣之策,一切為了大秦。”姚賈慌忙辯解道,他自然也能夠聽出嬴政話里的不悅。
“你以為孤的那些兒子都是圣人?沒有野心,沒有七情六欲?”
“昨日胡亥之事,難道你瞎了眼?”
嬴政冷冷道。
“這…這…”
被這一呵斥,姚賈的臉色變了,十分慌張。
“無能無知。”
“你當(dāng)真是枉為朝堂重臣。”
“即日起,你無需再在廷尉了。”
“去北地為一方郡守吧。”
嬴政凝視著姚賈,當(dāng)即下詔。
聽到這話。
姚賈臉色變得蒼白。
在朝堂之上,他在廷尉李斯手下為副,雖然未曾入九卿,但也算得上是一方大吏,爵位也不低,可是一旦發(fā)配北地為一個郡守,這相當(dāng)于直接被貶到了苦寒之地了。
而且對于他而言,只怕畢生都沒有機會再入咸陽了。
“孤,再說最后一次。”
“分封制,亡國根本。”
“孤,絕不會允許此制禍我大秦。”
“任何人再敢提,殺。”
嬴政冷厲的掃了大殿朝臣一眼,最后告誡了一句。
他不想再被這壞了心情了。
他想要的是大秦傳承萬世,傳承不朽,可不是區(qū)區(qū)的數(shù)百年。
分封制如若實施,哪怕那些兒子,若干年后,難道他們就不會反叛?他們與外臣諸侯又有何不同?
而且。
他們一旦起兵,或許也不會有不臣之名,因為他們都是王族宗室。
聽到嬴政的話,扶蘇表情沒有任何波瀾,在得到王綰這最后的一道死前書信后,扶蘇就知道自己的父王不會同意。
自己父王可不是那種被操縱的君王。
“繼續(xù)議事。”
沒有理會姚賈的落寞,嬴政開口道。
“啟奏大王。”
“如今太子已立,國本已定,太子就將于今日搬至東宮,掌監(jiān)國之權(quán),輔佐大王處置朝政,但王綰已經(jīng)辭官,我大秦相邦之位空缺,還需有一能臣擔(dān)任相邦之位,輔佐大王與太子掌國,執(zhí)行政令。”尉繚捧著朝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