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大恩,家父便想不答應也已是不成了。先生不如就順水推舟,從了便是啊。”
說著說著,祭罔與祭詢兩兄弟皆是“不懷好意”的笑出了聲來。
這可讓李然滿額頭都是黑線啊。他哪里想得到,祭樂竟是瞞著他已將此事捅到了祭先那里。
既然是要問同不同意,那也得先問本人啊喂!
李然一陣撓頭,只覺此事實在出乎意料,回到鄭邑后定要與祭樂問個清楚才行。
話不多言,一行人交割完了糧食,便立即啟程趕回鄭邑而去。
一路上,因祭氏眾人此番早已成了驚弓之鳥,所以一路上自然是分外的警覺。
且如今又沒了糧食,無貨一身輕,這趕路的速度也是極快,不過數日,便已入了鄭邑郊外。
李然,孫武和褚蕩同坐于一輛車上,閑聊時,孫武聽褚蕩說此番前去衛國路上,亦是遇到了一眾武人的半路截殺,當即不由一驚,急忙詢問起了詳情。
李然告知他后,也一并是道出了自己的猜測:
“若是豎牛與季氏私下有所勾結,這還不難理解。可眼下,齊人也攪和了進來,以至于此事如今又是毫無頭緒了,看起來,此事是越發的復雜了。”
無論是對于豎牛與齊國人勾結,還是豎牛與季氏勾結,其實他都能理解。畢竟,豎牛乃是鄭國祭氏的長子,手握祭氏生意,與各諸侯國的權貴們打交道乃是常事。
然而此次豎牛與季氏的勾結,蓄意刺殺自己,甚至是喚來了齊人的勢力來對付自己,這顯然已經遠遠超出了“謀取私利”的范疇。不難看出這二者與豎牛所謀之事也絕非只是錢財這么簡單。
季氏想要殺掉自己的原因李然非常了解,可豎牛呢?他又為何一定要置自己于死地?只是為了給季氏納投名狀?好以后多做點生意?
若真是生意,那一定是價碼對等的。祭氏又不缺錢,而且他真幫了季氏干得這種齷齪事,難道季氏還能遠在千里之外,助他登上祭家宗主的位置?那也完全不可能啊!
那么,自己的死,對于豎牛而言,又到底能起到什么樣的作用?能帶給他如何不一樣的利益?
他始終未曾想明白這一點。
另外,他也的確是思考過,會不會是因為祭樂的緣故呢?
自從他聽說祭樂已經征得祭先的同意,非要嫁給自己以后,他就在想,豎牛還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才對自己生出忌憚之心,甚至想要殺之而后快。
畢竟自己的存在,很有可能已經威脅到了豎牛爭奪祭氏宗主的計劃。原本直接被排除在計劃外的祭樂,只要她一出嫁,她就壓根算不得是祭家人了。而如今,祭樂如果是找了個贅婿,那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一股族內不可小覷的力量。
可是當他再轉念一想,自從他第一次去祭氏拜訪,見到豎牛,豎牛對自己便已是這般的殺意畢露,而那時候的祭樂,應該還未曾與祭先提及婚嫁。要不然的話,那時候祭先就不該是那種若即若離的反應。
所以說,豎牛應該也不會是因為這個。
“那先生的意思是…”
孫武也糊涂了,一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只聽李然道:
“這一次,齊晉鄭魯四國攪合到了一塊,這背后肯定還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此番回鄭邑,我們須得更加小心。”
“長卿,你一會兒先行離隊,返回鄭邑,然后….”
面對未知的陷阱,他必須要做到步步為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