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誰都知道,李然如今提出的這三點建議,可能已是現如今最為穩妥的方法了。
祭氏的一眾族老原本還在那冷嘲熱諷著,可聽完這三點后,也不由一時都沉默了下來。
堂議之后,祭先便與李然一道,前往子產府上。顯而易見,此事若想成功入廟堂討論,就必須先說服子產才行。
“祭老?子明?”
子產陡然見到兩人同時來訪,當即有些詫異。
“子產大夫,今日老夫與子明前來,實是為了城中癘疾之事。”
祭先當先開口,語氣稍顯沉重。
他并不知道今日李然能不能說服子產,可一旦說服不成,那他外一眾族老面前,這張老臉可真就沒法擱了,所以他自當謹慎一些。
而一旁的李然看上去卻很是平靜,面上不見任何波瀾,一片云淡清風之色。
“哦?祭老可是有何建言?但講無妨,僑洗耳恭聽。”
因城中發生群體性事件,如今官府與民眾的關系可謂下降到了冰點,子產不但要承擔著來自朝堂上的巨大壓力,還要承受來自民間的輿論壓力。
若是有人能夠在此時建言獻策,對他而言,自是再好也不過。
他這話音落下,祭先當即轉頭看了看李然,示意他來言道。
李然心領神會,當即看著子產道:
“子產大夫,然觀近日城中情況,長期封禁雖于控制癘疾有利,但也難免引起諸多矛盾糾紛。”
“然有三策,不知當講不當講。”
昨日李然特地與子產言道要他配合自己好好的演一出戲,此時這場戲便要正式開始了。
子產也是個聰明人,又如何會不知李然此言何意?
于是,笑著道:
“哦?子明是有何高見,不妨說來一聽。”
于是,李然便將在族議之上他所提出的,如此這般的是再復述了一遍。
一旁聽著的祭先至始至終都未曾開口,只子產不時問一兩句,皆是由李然一一作答。
如是,子產在聽完后,面露思索之色良久。
事實上,李然的這三點建議可謂恰到好處,既沒有得罪朝廷內那些堅持封禁鄭邑的卿大夫,又能適當的減輕而今城中上下的壓力,對于子產而言可謂有百利而無一害。
但他卻也不能這么爽快的就答應下來。
因為這場戲,其實就是演給祭先看的。
“子明所言自是在理,但若當真如此執行,恐怕亦不會如此簡單吧?”
子產這話,卻是向著祭先說的。
祭先見子產看著自己,當即出言道:
“大夫所慮,也正是老夫所憂。”
“此事若想順遂,只怕還得說服朝堂上的一眾大夫們,也須得與百姓言明,確保這都城內外仍舊是安穩如是,不可出任何的差錯呀。”
“但…”
官府是剛剛放出了要繼續封禁鄭邑的消息,而且已經得了當國罕虎的首肯。
在這種情況下,要想說服朝堂上的大夫同意李然提出的這三點建議,這無異于直接啪啪打臉。
隨便想想都知道,這將是何其的困難。
“要不…祭老,此事既是你祭氏提出來,那明日你便和本卿一道前去如何?”
子產想了想,轉過頭來看著祭先問道。
誰知祭先聞聲當即是立刻擺手道:
“不不不,大夫說笑了,老夫我一沒大夫的魄力,二也沒子明的巧舌如簧,若讓我去朝議之上說服他們,恐怕只會是貽笑大方啊。”
“再者,此三點皆是由子明一字一句提出的,其中細節周到之處,子明肯定比老夫更是清楚。”
這祭先雖說做生意,人情事故上是很有一套的,但是對于廟堂之事,雖說不至于是一竅不通,但起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