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楚國那一邊若是又來了什么動靜,那么鄭國這邊,所能依靠的也唯有晉國了。
只是,由于鄭國此前一百年里一直是于晉楚之前反復橫跳。所以,鄭國在晉國看起來,就猶如一個不怎么聽話的小弟一般。
所以,鄭國想要在自己關鍵時刻與晉國方面講得上話,那也屬實不易。
而這,也正是將此“重任”欲托付給李然的原因。
一方面,李然雖是入仕于鄭,但其實與鄭國牽連還并不深。二來,李然本人,也已經為晉人所熟知。
所以,李然在這時候,其話語權確實是已經反超了身為鄭國執政的子產了。
“豈敢承此‘勞煩’二字,然必將秉義而為。況且然既為鄭國行人,大夫若有任何差遣,然亦自當全力以赴。”
……
另外一邊,鄭邑城外。
王子圍迎娶了新婦,本該是件喜事。但他現在的心思又哪會放在這種事上。
此番未得寸功,于自己部眾面前丟盡了顏面。不想也知道,到時候消息一旦傳回楚國,那楚國上下也免不了是要在暗地里將他一頓冷嘲熱諷的。
而王子圍平日里,本就囂張跋扈慣了,往日里得罪的人可也不少。若是被這群人給逮到了這樣的機會,那還得了?
所以,這一連過得好幾日,王子圍也不急著拔寨還楚,卻整日都在營帳內沉迷于酒色之中,笙歌簫語不斷,以此來掩飾內心的憋屈。
可這種掩飾能騙得過常人的眼睛,卻是無法騙過伍舉的。
伍舉,這個名字或許并不為后世人們所熟知,但他的孫子卻是絕對家喻戶曉的。他那好孫兒,可不是別人,正是日后大名鼎鼎的伍員,伍子胥!
伍舉父親伍參,本是一名下級軍官,后因力排孫叔敖的撤兵之意,向楚莊王竭力獻策,與晉國在邲這個地方進行了一場決戰,并是大獲全勝!楚莊王也由此得以飲馬黃河,威震中原。
而伍參也因此而立了軍功。不過,伍家那時候也依舊是默默無聞的。而其子伍舉,則更是因為差點牽連進一場楚國內亂而險些出奔晉國。
而如今,就是這樣一名曾經身份卑微,且有叛逃之意的楚國臣子,卻倍受王子圍的賞識,竟是讓其作為副使隨侍左右。
這一方面足以見伍舉此人確實是能力出眾,而另一方面,同樣也可足見王子圍此人,選賢舉能也從來都是不拘一格的。
而眼下,伍舉也不虧為楚之良材。那雙洞若觀火般的眼睛,是將王子圍的心事早已給揣摩得是一清二楚。
見得王子圍這幾日始終“借酒澆愁”,伍舉便早早的想得一招。于是在酒宴之上,借機便是起身越眾而出。
“稟令尹大人,眼下卻有一樁好事,不知令尹大人,豈有意乎?”
伍舉也并不客套,直接開門見山。即便是面對王子圍這般猛人,他這話也說得不卑不亢,顯得甚是鏗鏘。
“哦?有何好事?”
知道伍舉是有了主意,王子圍立刻是酒醒了一半,且是饒有興趣的如是問道。
“臣聽聞,前不久晉國曾假托我楚國‘王子比奔晉’之名,號召各路諸侯,于平丘舉行盟會,軍治萬乘而耀武揚威,且盟會之上所念檄文也對楚國多有不利!”
“而今我們既然已經出來了,何不以晉人不守宋盟之名,同樣號召天下諸侯前來盟會?屆時我楚國復霸于中土,并以天下盟主之名號令中原,如此豈不快哉!”
“再者,若能借此次盟會彰顯我楚熊之強盛,那日后各路諸侯又豈敢再有不敬之意?”
平丘之會上,晉國的垂死表演可謂是仍然歷歷在目。而眼下伍舉所提出的,再搞一個由楚國所首倡的盟會,則與平丘之會是有著天差地別的。
晉國耀武揚威動用二十萬兵甲,而我楚只區區兩千。晉國是趁敵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