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聲,榮譽,財富這些都是虛的。
在當今這個時代,唯有權利才是第一真理。
而誰能夠掌握民眾,誰掌握了民心所向,那就等于是誰掌握了權力,誰便有了絕對的話語權。
細數中原各國, 無一例外,皆是如此。而楚國,作為一個極權之邦,更是如此。
王子圍以楚國令尹的名義,打著宋盟之約的旗號召集盟會,明面上乃是為了與平丘之會分庭抗禮,順便自己也過過天下霸主的癮。
可實際上,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 他這就是在打著準備收拾楚國人心, 繼而弒弟篡位的算盤。
這一點,其實也并不難猜。
因為,楚國作為與中原諸夏之邦完全不同的存在,自立國伊始便是弒君成性的。
其他不說,就譬如楚武王,作為一代雄主,那也是弒君篡位而來的。
所以,要說現在的王子圍,他想“光復”這一楚國傳統,繼而帶領楚國再次強大,這并不是沒有可能的。
“若是如此…那我們就更不能讓他得償所愿!若到時候此人果真聲威大振,進而弒君篡奪了君位。楚國若真的出了這樣一位暴虐之主,那日后我鄭國豈不是要永無寧日了?”
子產細思及此,又是不禁一陣鎖眉。
王子圍想在楚國干些什么,他無能為力。
他現在能做的, 也唯有是盡可能的游說晉國不去參加虢地之會,也只有如此,方能使鄭國免遭池魚之殃。
“這樣,到了晉國之后,還是先去找叔向幫忙,先問問他的意見,再決定如何游說晉侯?!?
子產又盤算了一番,開口朝著李然如是說道。
其實,由于鄭國在過去是經常在晉楚之間橫跳不停的。所以,鄭國與晉國的關系并不算得十分親密,甚至可以說有些疏遠。
這些年,子產雖然一直試圖親晉,可是卻也不敢直接惹怒了楚國,所以與晉國的六卿也一直是保持著相當的距離感。
而李然便不一樣了,他與羊舌肸,韓起,那可都是在一起謀過事的。
再加上羊舌肸對李然一直都很看重,先去拜訪羊舌肸,詢問他的意見與建議,顯然最為合適的。
李然聞聲當即點頭:
“諾,然定當盡力?!?
兩人如此議定, 便算是定了下來。
“哦,對了子明, 還有一事,不知你聽說了么?豎牛已經到了魯國,而今就在季氏之下當了一名門客?!?
聊完了一件事,另外一件事又接踵而至。
不過聽著子產的語氣,似乎對此事并不是很在意,只是權且當作閑聊罷了。
“哎…沒想到家兄竟當真是去了魯國季氏?!?
李然當然早就得到了消息,畢竟他與叔孫家的聯系就一直沒斷過。其而且身為鄭國的行人,如今魯國國內的許多大小事情他也都大體知曉。
只是,他與叔孫豹暗中一直有聯系,這種事自然不好拿到臺面上來說。畢竟他現在可是鄭國的行人,這種事若是說破了也難免有吃里扒外的嫌疑。
所以他自當謹慎一些。
子產聞聲,也并不計較,只繼續道:
“魯國季氏,豎牛,齊國人都攪和在了一塊,現下豐段又將王子圍給拉了進來,這局面可真是越來越精彩了?!?
從賑濟衛國到鄭邑癘疾,子產便一直覺得這些事的背后有著一只無形之手在暗中推動著。
他雖并不清楚到底是誰,但這種感覺卻是愈發的強烈。
當初放走豎牛,他的目的,其實也正是欲擒故縱,想試圖搞清楚這豎牛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誰?即便只是豐段與駟黑,那他也好搜集證據,屆時一舉將其拿下。
可如今,隨著王子圍前來鄭邑迎親,又以楚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