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鄭伯,子產,李然剛剛抵達章華臺那一日。
當日在章華臺內,楚王大擺筵席,款待鄭伯一行。待筵席結束以后,楚王便在自己的寢殿內是召見了觀從與伍舉。
當時觀從的一句話可謂是點醒了楚王:鄭國的伯石與子皙大夫對李然都頗有微詞,或可以是從此處著手。
李然既不愿意在楚國為官,那就讓鄭國方面出些亂子,并借故驅逐李然,讓他無處可去,屆時他便只能是留在楚國。
楚王依計行事,并親筆書寫了信箋,送往了鄭國豐段處。
而這,也就是后來鄭國駟黑之亂的起因。
對于這一伎倆,無論是李然還是子產,其實之前都已經猜到了。
可是,眾人所不知的是,是夜,當伍舉安排好了那些個侍寢李然的楚王侍妾之后,伍舉竟又回到了楚王的寢殿。
原來,他們在這之后,其實還有一番只他二人的君臣對話。
“大王,不知大王如今為何如此禮重于李然?竟還舍了大王身邊的侍妾于他?”
伍舉自然明白楚王用意,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李然若就此便能沉醉于溫柔之鄉,那自是再好不過。
只是伍舉不明白的是,既然楚王都已經打定主意要從鄭國的鬩墻入局了,那楚王此時還這般的“禮重”他李然,那豈不顯得是有些多此一舉?
誰知,楚王卻只依舊是傲然一笑,并不以為意道:
“呵呵,豐段與駟黑始終是外人,就算他們肯替寡人辦事,也不見得就能成事啊。李然和子產絕非等閑之輩,鄭邑內又有罕虎當國,哪有這么容易的?讓他們鄭國內部折騰一番,充其量也不過是為了賺那子產趕緊回鄭國去罷了。”
“但是,如果李然能銷魂這一晚上后,懂得了寡人之用心良苦,那明日登傭一事自是會水到渠成的。而且,鄭國發生了內亂,若他李然屆時還是以家眷親屬皆在鄭國為由,那寡人屆時也就有了另一個理由可以管上一管了。”
楚王將自己最為“心愛”的侍妾送給了李然,這足以證明他招攬李然的誠意。這一點,他認為李然自是應當能夠有所領悟的。
事實上,李然也的確是領悟到了這一點,雖然對于李然而言是極不適應的,同時也尷尬到了極點。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爽快的答應楚王。
所以,這才有了后來楚王的那一句:鄭國距離楚國又能有多遠呢?
而這,也就是楚王所說的另一個方式,也是對于“駟黑之亂”的另一層妙用。
而伍舉當時聽得楚王如此籌謀,亦是微微點頭。不可否認,楚王這一招雙管齊下的方法,諒是換做誰都是難以招架得住的。
而楚王為何要處心積慮的搞定李然呢?
顯而易見,李然乃是身負大才之人。而楚王自己又是胸懷大志,一心要比肩齊桓公的一代雄主。
既然是齊桓公,那就必須要有像管仲這樣的大賢來輔佐。
而李然,在楚王看來,顯然就是他的管仲。
楚王必得之!
所以,在招攬李然這件事上,伍舉雖對李然不太感冒,但也從未反對過。
“今日夜已深了,伍卿去而復返卻是何故?莫不是還有何疑慮?”
楚王的目光在伍舉臉上一掃,見他去而復返,又遲遲不退,頓時感覺有些異樣。
而伍舉果然也是聞聲應道:
“大王明查,舉有句話,卻不知當不當講。”
“呵呵,你我君臣何必如此,伍卿但說無妨。”
楚王一擺手,頗為豪氣的道。
伍舉當即躬身,而后又略帶遲疑的問道:
“李然其人,心智近妖,倘若大王能夠將其攬入麾下,那自是最好不過。”
“可若到頭來,縱是大王手段盡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