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伸手將他扶起,兩人再度坐下。
“大王欲建新都,所耗人力必定巨大,你雖人微言輕,但為人耿直,剛正不阿。所以,若能讓你負責總攬此事,倒也算得是人盡其才。屆時,那些個想要從中渾水摸魚之輩,只怕也再難以下手。”
“你若當真有心要為這個國家做點實事,那對你而言,這份差事倒是極好。”
換個角度,換個方式,其實申無宇仍舊能夠施展他的能力。
聽到這話,申無宇當即一怔,轉而甚為詫異的看著李然道:
“明公……此話當真?”
李然卻是淺淺一笑,并是一臉成竹在胸的與他回道:
“若無十分把握,李某又如何敢夸如此的海口?”
“申子今日雖是出言冒犯了大王,然則你的一番忠心,大王卻也是了然于胸的。”
“建都一事交由你,大王必定能放一萬個心。”
你不是想為楚國做事嗎?
行,那就把遷都乾溪這件事辦漂亮,辦完美,讓楚王真正看到你的能力。
如此,你才有繼續施展才能的機會!
“多謝明公成全!”
“無宇日后必當銘記于心!”
申無宇并不是一個善于表達情緒的人,所以他的感激之詞甚少。
然而,從他極為激動和興奮的臉龐也不難看出,對于李然的這一番相幫,他是打心眼里感謝的。
“你且回去吧,這些日子便不要四處走動,以免招人嫉恨。”
今日申無宇在楚王大營上諫,阻止楚王遷都乾溪,這件事肯定是瞞不住的。
而今楚國朝內,不知多少人指著此次遷都升官發財,申無宇此舉,也無異于是要斷了他們的財路。
俗話說,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來日,不知會有多少人對他恨之入骨。
所以,倘若申無宇仍是這般的我行我素,便難免不會招來殺身之禍。
“喏!”
申無宇心知肚明,當即點頭稱是,而后躬身退出。
待得他走后,李然這才回到自己營帳。
而當他進入自己營帳時,孫武卻已是久候多時了。
“先生!”
孫武見得李然,即便如今他已戰功累累,但仍是恭謙不已。
“如何?人呢?”
李然沒有與他客套,直接如是問道。
“先生放心,已安置在左營之中,專候先生處置。”
孫武如今乃是左軍中級軍官,將慶封安置在自己可控的范圍內,自是明智之舉。
而他這么做,顯然也是早有安排。
“路上有何情況?”
李然并未著急去見慶封,坐下后繼續問道。
只聽孫武道:
“果不出先生所料,一路上襲擊車隊的人可不在少數。且從衣著打扮上也完全看不出到底是哪國的人,但他們中間齊國口音的人居多,武暗中記了一下,其中三波人都應是混有齊人。”
“另外,居然還有楚人!”
最后一句話,孫武說得格外謹慎。
而這也是孫武為何第一時間趕回來面見李然的原因。
“呵呵,果然不出所料。”
李然笑了笑,臉上滿是不置可否之色。
“那現在該怎么辦?”
孫武問道。
李然道:
“不急,再等等。”
“既然楚國內部也有人是與慶封暗通款曲,那如今慶封就關押在左營之中,他們難道還能按捺得住?”
“垂釣嘛,愿者上鉤,有些事還是得有些耐心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