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熊圍對于自己的弟弟王子棄疾其實依舊是十分信任的,甚至還一直想著待自己百年之后,可以直接傳位于他。
然而如今他被圍困這里,一江之隔的王子棄疾卻始終沒有任何動靜。其實,即便王子棄疾不渡河來救,只隔岸陳兵也足以震懾,而吳王余祭也絕不敢再輕舉妄動。
但這一切卻并未發生,根據然丹之前的分析,以及伍奢從吳軍大營處所得到的反饋,看來,他這好弟弟,似乎是真的別有用心了!
“季弟啊季弟,寡人可待你不薄啊!”
楚王在心中如此暗自吟著……
而吳軍的此番試探可謂大敗,這讓余祭對于藏匿于山中的楚軍實力的研判是出現了偏差。
他覺得現在也不宜再攻,反正楚王熊圍已被困于此處,插翅難逃,擒拿楚王也是遲早的事,因此也并不急于一時。
而與他態度截然不同的,公子光則是對于伍奢的連夜逃走一事則隱隱表現出一些不忿之色。
夷昧心思縝密,亦是有所察覺,便是前來勸道:
“伍舉老賊如今便在山上,若要報大兄之仇,屆時侄兒只管去誅殺那伍舉老賊便是。至于伍奢,侄兒不必擔心,他遲早也是在劫難逃的!”
“嗯,叔父所言極是,侄兒自是明白的。”
吳王余祭此時卻獨自沉默著,遲遲沒有說話。
“王兄又是為何事憂愁?伍奢之言不過是在那危言聳聽罷了,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只見余祭是搖了搖頭,并是慢慢分析道:
“王子棄疾在繼位之后,的確不排除會為了穩定楚國朝野上下,而高舉復仇旗幟。況且楚王熊圍又與晉侯是有聯姻之實,越國又如虎在鄰。伍奢所言……的確是有幾分道理啊!”
夷昧聞言,眼珠子一轉,隨后只冷笑一聲道:
“呵呵,王兄,擒殺熊圍之事,又何須我們動手?”
余祭聞言,訝然望向夷昧,隨后夷昧又是壞笑道:
“現在最希望熊圍死掉的,恐怕也并非是我們吳人,而是王子棄疾啊!”
余祭聽罷,不禁恍然:
“對啊!妙!妙啊!誅殺熊圍之事盡管讓給王子棄疾便好,若是如此,他便沒了任何理由來尋我吳國復仇了!而這天下人的口誅筆伐,也自然就落到了他的頭上!”
夷昧不禁是點了點頭:
“王兄,這正是臣弟之意!光兒,所以方才就與你說了,待我們總攻之時,你只管去誅殺伍舉伍奢,以及一眾其他跟隨之人便好!但務必是要放得熊圍出困。屆時我們在王子棄疾那,便也算是有了交代。到時候再想辦法讓棄疾他自己接手。呵呵,這個燙手的雞卵我們不可親手去抓,須得旁人操持方為上策!”
公子光聞言,深解其意:
“諾!侄兒明白!”
余祭此時又發出一陣大笑,并是拍腿彩道:
“叔弟此舉甚妙!深得寡人之心!如此一來,確是替我們省去不少的麻煩!”
“只是……目前還有一件令人擔憂之事!”
夷昧又如是言道。吳王余祭聞言又是眉頭一皺,甚是迫切的問道:
“又如何了?”
“楚國境內從比陽關傳出消息,說如今有人正奉楚王之命,將于夏汭集結楚國之義士,共討我吳國!此消息也不知是如何傳出的,就連王子棄疾也是不明所以!”
余祭本只想將熊圍圍困此地,聽聞此言,得知現在竟出了如此的狀況,這令他不免是有處處受到掣肘之感。
“此等耳食之言雖說看似微不足道,但也需的重視起來,熊圍固然是失道寡助之君,但畢竟也主持楚國數年,而且更是筑起了那萬中無一的章華臺。據說其目的,就是為了吸納天下之能士,且是不分貴賤,盡皆收留!”
“此行人中,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