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鞏簡的這些個說辭,李然也不愿再在這件事上與他過多糾結。畢竟他的所作所為,也都是關乎自家老小的安危。
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畢竟這其中牽扯甚多,某種程度而言甚至也談不上誰對誰錯。
不過,對于單旗弒主的行徑只怕是沒得洗的。而王子朝若有朝一日得以定鼎成周,那么替他君父報仇也是必然的!
只見鞏簡突然抬起頭來:
“該說的,不該說的,間都已經如實說了,先生準備何時放我離去?”
李然思慮一陣。
“大人放心,在下會找一合適的時機放大人你離去的,對此大人盡管放心便好……對了,然在此再冒昧問上一句,成周那邊的情形又是如何?”
“呵呵,成周如今人心不穩。以先生之才,若要輕取應是不難的。只不過,洛邑對于單旗而言,本身也不過是個面子罷了。若你們有朝一日真能威脅到洛邑,他們其實是隨時都可以棄城而去的,大不了,周旗攜帶周王勐出奔也就是了!”
挾天子以令諸侯,這便是單旗現在做的。
當然,單旗作為周室的卿大夫,表面維護成周的統治也是必須的。
“而你們接下來所要面對的,便是周晉的聯軍,我其實也已經沒有什么利用價值了,你們也最好是快些放我離開,不然恐怕,簡的這條性命,會被別有用心之人給奪了去!”
是的,如果鞏簡死在了京邑,王子朝的嫌疑是絕對脫不干凈的。而“鞏簡之死”,對于單旗,對于暗行眾而言,也將會是他最后的作用。
李然不由是想起之前鞏簡在監牢里的遭遇,對此也是不無有點擔心。
“我那一百府兵盡可能會護得大人的周全。另外,我也會盡快向殿下提及此事!”
“另外,然如今卻還有一句閑話倒是有些好奇。那就是大人你屆時回去之后,若繼續當得鞏氏一族的宗主,公職于周室,又會再怎么做呢?”
鞏簡聽得此問,卻是沉默了許久:
“那單旗既不念同宗之情,要害鞏某,那鞏某又何必再替他賣命?況且鞏某也已看清,如今上至周室,下至我們這些卿族,之所以會日漸暗弱,究其根本皆不外乎任人唯親。所以,若有機會的話,簡當改革弊政,打破門戶之見,任用諸侯來的賢人,若得有朝一日匡扶周室,定叫單旗之流不得再如此跋扈!”
李然知道鞏簡此言倒也非虛辭,畢竟他現在也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但大人此舉恐怕是要得罪了周室的其他大族,操作起來只恐不易啊!”
鞏簡經過這些時日的冷靜觀察和思考,顯然是看出周室內亂的根本原因。
不過,李然也并無意和鞏簡深入討論此事,也就暫且將此話放下。
他將鞏簡送回到了軟禁之所,隨后便直接來找王子朝回稟此事。
王子朝在聽完李然的轉述之后,勐然一拍面前的桉幾。
“單旗匹夫,弒殺父王,此仇不共戴天!此賊騙得過旁人,卻如何能騙得過本宮?此等賊子,待本宮入了成周,屆時第一個清算的便是他!”
“殿下,單旗委實可恨,日后自然是要清算的。但是眼下吾等還要面對大敵,據說晉國出手已為期不遠,殿下可一定要冷靜處置才是!”
王子朝聽到這話,站了起來。
“嗯,先生所言甚是,那還請先生不吝賜教,朝洗耳恭聽。”
王子朝在自己原來的屬下面前,一般都自稱“本宮”,但在李然面前,卻只稱名,以及“在下”這樣的謙稱,其禮賢下士之心可謂是一覽無遺。
“殿下客氣了。眼下我們兵力已達三萬之眾,若無晉國出兵,以京邑為據點,本可徐圖慢進。而如今卻不能這般做,因為敵方實力大增,京邑偏鄙,絕非安身之地。不如立刻派人潛入成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