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鞅和季孫意如于暗中對視一眼,隨后又一臉不屑的澹然回道:
“季氏并無過錯,而國君卻偏要攻打他,他當時請自囚于費,卻不被允許;請求被驅逐,又不被允許,這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國君嗎?到最后,魯侯沒能取勝,國君自己選擇流亡在外,這亦非季氏的本意!”
“范中軍,即便此言為實。然而君臣有序,國不可一日無君。況且,這世上只聽說過流亡在外的臣子,哪里有臣子安于國內,而國君流亡在外的道理?此事,又豈能本末倒置?”
北宮喜如是反駁言道。
范鞅聞言,卻依舊是不以為意,繼續是詭辯道:
“季孫得以幸免,這恐怕也是上天要救他!彼時,就連一直與季氏不和的叔孫氏,都選擇支持季氏,可見季氏受百姓以及本國的宗親的擁護。既如此,我們這些外人又何必插手?眼下當務之急,仍是解決王室之亂為要。”(至于魯國之亂,在此且按下不表。預知后事,可見后文)
“宋、衛二國若執意要擁魯侯歸國,這其實倒也是鞅的愿望。既如此,還請二位回國之后,代為請示二位國君,可先行派兵,圍住曲阜便是!”
北宮喜和樂祁犂聽罷,不由對視一眼。其實,誰都聽得出來,范鞅這口頭上的支持,分明就是在反話正說。而其中所蘊含的,卻是滿滿的威脅之意。
就此,二人也不敢再言。
范鞅見狀,不由哈哈一笑:
“呵呵,魯國之事,便讓他們魯國自己處置吧,此事暫可不提。諸公祖上,也都是受過王室恩惠的。如今理應知恩圖報!”
就此,魯侯歸國之事便在范鞅的一頓阻撓之下,就此擱淺,也無人敢再提及。
……
此次會盟,范鞅可謂是扎足了臺形。于是,范鞅便命趙鞅和荀躒為先軍,率晉軍入周。
正巧,這個時候王子朝也命尹圉是在加緊攻打鞏地。趙鞅領軍殺至,一場遭遇戰在所難免。
趙鞅畢竟是年輕氣盛,竟是身先士卒,一陣沖殺過后,直接沖散了尹圉的陣營。
尹圉大敗而歸,只得親回洛邑復命。而王子朝得知尹圉大敗,且知晉國再度出兵,非同兒媳,不由得是大驚失色。
自上次陰不佞以寶珪變石為由的佞言之后,王子朝便已然對李然動了殺心。正在其猶豫之際,卻又驟然戰敗,王子朝知道,現在他更是殺不得李然的了!
沒過多久,被圍困多日的劉邑,也得到了來自晉國方面的支援,士氣大漲,并又在尸邑擊敗了王子朝的軍隊。一時之間,局面驟然逆轉,洛邑及及可危!
而王子朝身邊的文武百官,此時皆束手無策。王子朝問及,大殿之上卻又鴉雀無聲,無人獻計獻策,王子朝不由大發雷霆:
“爾等平日里言辭甚多,一遇到事情便一籌莫展,要爾等有何用?”
南宮嚚這時上前言道:
“陛下,如今洛邑周邊城池尚在,雖是得了兩場大敗,但根基尚存,陛下不必如此擔憂!”
“那晉國趙鞅如此勇勐,孤身邊可有能對付之人?”
“這……目前在外征戰的鄩將軍當可一戰!”
陰不佞遲疑一下,如是回答。
王子朝冷哼一聲。
“鄩羅固然勇勐,但是比起他的父親還差得太遠啦!可惜其父已亡……只他一人,恐非趙鞅敵手!”
這時,不怎么摻和朝議的姬奐,在一旁是開口言道:
“陛下,臣有一計!”
“愛卿快快說來!”
王子朝滿眼期待之色看著姬奐,姬奐在朝堂上話語不多,但每次發言,都能給他以信心。
“陛下,如今晉國出兵,士氣正盛,難以抵擋。眼下若無良將應敵,恐大事不妙!為今之計,不如重新起用孫武!孫武智勇兼資,勇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