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侯稠返國大計,因為暗行眾的各方堵截以及各方的自我考慮,最終就此擱淺。
而魯侯稠只得在鄆邑附近東躲西藏。
而隨后的黃父之會,宋國大夫樂祁犂和衛國大夫北宮喜也再次提及此事,誰知卻是被季孫意如與范鞅沆瀣一氣,百般包庇,讓眾人皆不敢再提。
魯侯稠眼看歸魯無望,甚至連自己的安全都無法得到保障。四處匿影藏形,困頓窘迫,一度是心灰意冷。
孔丘為此事雖也算得費盡心力,卻最終也是無疾而終。他只得是先回了鄆邑復命。
孔丘回到鄆邑,通過自己的弟子,終于是尋見了四處躲藏的魯侯稠。
此時的魯侯稠,可謂是窮困至極,竟然是只能躲在一處廢棄不用的官驛內暫時茍且偷安。
二人當即言及歸魯之事,卻都是束手無策。
而孔丘奔走各處,此時亦聽說起了周室近期所發生的事情:許久未曾露面的李子明,竟是輔佐起了王子朝,卻最終反被聽信佞言的王子朝給囚禁了起來;而晉國也再度出兵,王子朝最終不敵而奔楚。
魯侯稠聽聞“李子明”的名字,心中不由一動。
“丘,你可認得李子明?”
由于孔丘那時候并不知當年指點他的人正是李然,所以只是搖了搖頭。
“臣不知,但其名卻是早有耳聞,此人賢名廣布,據說‘得之可興一邦,失之則喪一國’。但也不知為何……此人卻似乎……”
“寡人和子明其實是老相識了,他弘毅寬厚,愛憎分明,克己復禮。他此前相助子產,鄭國由是中興,而如今輔佐王子朝,也必是因其一心匡扶周室。然而,王子朝雖是給了他希望,卻很顯然此人并非善主。哎……但想來寡人……又何嘗不是?當初若不是寡人對叔孫婼起了疑心,寡人今日又何至于此?!”
“遙想當年,寡人若非是他,可能也不會登上這國君之位,抑或是早就為季氏所害了……丘,你這就去洛邑一趟,務必請來子明,來助寡人!”
孔丘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具體發生過什么,不過既是君上有命,他自當遵從。
要說當年,魯侯稠其實還真是沒有對君位有任何的想法。他甚至可以說,就是被李然強推上去的,魯侯稠想起過往,也是不由一陣苦笑。
……
而后,孔丘便是趕到了洛邑,問明了李然的住處。
也剛巧李然剛一出門,便一下子是認了自己的恩公來,再詢問了路人,得知原來自己的恩公正是李然!
于是,他便急忙是沖出來跪倒在地。
李然聽完了孔丘的敘述,亦是久久不能釋懷,當年的那個裝傻充楞的公子稠,再一次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褚蕩這時沒有聽到車內有人說話,于是開口道:
“主公,已到莊宮殿門之外了!”
李然這才回過神來:
“知道了。仲尼,你便隨我一起去朝覲天子吧!”
孔丘聞言,不由一愣。
“這……恐怕不合適吧?”
“無妨,我正好缺一隨從,褚蕩他性子太粗,入不得大雅之堂。既如此,你跟著一起便是。另外,除了朝覲天子外,另有一人,仲尼倒也能見一下!”
孔丘稍一猶豫,便道:
“先生既有意讓丘見,丘又豈敢推辭?先生之恩,丘沒齒難忘!”
李然和孔丘一道下車,守衛卻是立刻將他們給攔了下來。
李然對褚蕩說道:
“褚蕩,你就在外等候便是!不得莽撞!”
“諾!褚蕩就在這杵著,先生出來必不會見不到褚蕩!”
褚蕩大大咧咧的如是說道。
守衛本來也不想讓孔丘入宮,但是在李然執意堅持之下,守衛也不得已只得放行。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