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由于小邑的冰塊極少,價格昂貴,取用極為不易。因此,后來還是韓不信差人去往自家附近的其他幾處封邑,征調來了幾車的冰塊才夠得一路所用。
只因韓不信也是聽聞鸮翼乃是臨危之時為主赴死,心中亦是極為敬佩,故而即便是花了大力氣,也不惜要保全他的尸身。
而李然也是由衷感念韓不信的大義。
他們一路奔波暫且不提。
……
再說孔丘和子路在別過李然之后,便亦是啟程前往了齊國。
到達臨淄之后,孔丘則是直接先去拜訪了當年自己的授業恩師——齊樂太師。
說起來,孔丘和樂太師確有師徒之名的。當年,孔丘拜訪齊國,曾與樂太師交好,孔丘在樂太師處聞得《韶》音,誠心求教,學習期間是三月而不知肉味,此事至今亦廣為齊人所樂道。
樂太師見得孔丘,亦知其心思,卻對魯侯之事是面露難色:
“丘啊,你之所求,老夫知曉,但是……恐怕你是要白走這一趟了。”
孔丘聞言,不由是嘆息一聲:
“丘自知人微言輕,但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唯有來此求助。寡君如今身懸孤城,危在旦夕,丘若是不盡力為之,寡君恐怕不僅是難以歸國,更是連性命都保全。丘既授君恩,又豈能坐視不理?”
樂太師不由又是沉默了許久,這才開口道:
“仲尼,我可以向寡君薦你入朝覲見,但你最好聽話聽音,莫要主動提及此事!否則寡君一時不悅,再把公孫青也給調了回來,魯侯的處境只會更為艱難!”
孔丘誠懇道:
“多謝尊師!”
于是,孔丘和子路在官驛住了一夜。次日,在早朝過后,君臣議會之時,樂太師提及孔丘求見。而齊侯杵臼一聽孔仲尼之名,倒也不可謂不熟悉。
畢竟在這之前,他們之前就已經見了兩次。
一次,乃是齊侯訪魯之時。
那一次,乃是孔丘剛為魯昭公所器重之時。齊侯訪魯,便曾是以“秦穆公為何雖國小處辟,卻能稱霸?”為題,試問于孔子。而孔子彼時則對答如流,給齊侯杵臼是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見作者說)
而后一次,則是魯侯稠出奔,孔子則又是代表魯侯前來討援,其舉也可謂大義。
所以,齊侯杵臼很快就答應了下來,允許孔丘來見。
于是,孔丘和子路被喚上了大殿,一番行禮過后,齊侯杵臼瞇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身材高大的人,并笑著說道:
“丘,倒是許久不見啦!”
“君上能記得丘,丘誠惶誠恐。”
齊侯杵臼知道他的來意,卻并不提及,反倒是開口問道:
“丘,寡人久聞你頗知禮樂,想必對治國之道,亦是有自己的一番見解。今日既然來了,何不與寡人淺談一二?”
孔丘稍一遲疑,也是恭敬言道:
“請君上言之。”
齊侯杵臼稍一思索,便是直接問道:
“敢問,何以為政?”
孔丘亦是尋思了片刻,便直接是朗聲回答道: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齊侯杵臼聽了孔丘的話,不由是陷入了深思之中,而在場的其他大臣們,也是面面相覷。
孔丘這短短的八個字,所言的乃是君臣父子都應該各司其職的大道理。
并且,看似完全不是什么為政之道。但其實,這其中卻是蘊含著太多的意思。
其一,就是在提醒齊侯杵臼,如今齊國的局勢,田氏已經開始逐步壯大,如果齊侯杵臼不加以制衡,那么日后田氏極有可能會成為魯國的季氏。
其二,孔丘這么說話的底氣,乃是源于當年齊桓公在葵丘之盟上,周王曾有意把天子之位禪讓給齊桓公,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