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說,也知道自己理虧,若是再堅持下去,只怕是自己要下不來臺。
于是,季孫意如突然是一改常態,居然是當眾大笑道:
“哈哈哈,本卿亦非不識通變之人,既如此,不知諸位有何高見?此刻,正可暢所欲言嘛!”
于是,在場的卿公大臣們開始議論紛紛。
有說可以用慈惠仁德而短壽的謚號“懷”的,也有說可以用典禮不出現差錯的謚號“戴”的,不過又紛紛被其他人所駁。
而魯侯宋面對這些,本也就不懂,也只聽得他們在朝堂上如此這般的說著,他也就這么聽著,而且還時不時去看一下季孫意如的臉色。
最后,還是榮駕鵝,上前開口言道:
“君上,經諸位大臣們商議,老臣斗膽,以為‘昭’這一謚,確是十分與先君貼切。正所謂‘昭德有勞’曰昭,‘容儀恭美’曰昭,‘圣聞周達’曰昭。”
“先君在世之時,知禮曉儀,此為天下人所共知!這個謚號,老臣以為先君乃當之無愧!還望君上裁奪!”
其實,‘昭’這個謚號,乃有彰明道德而有功、儀容恭敬而美好、美名傳播四方這三層意思。
要真說起來,魯侯稠其實是有些當不起的。然而,自古以來,除非是后人有意抹黑,一般也大都是給個美謚,起碼也是給個平謚。
更何況,魯侯稠學習周禮的那股認真勁,也的的確確不是裝的。早在魯侯稠入晉之時,一切禮儀都是絲毫不差,縱是當年的晉平公見了,也不得不對其稱贊有加。
所以,‘昭’這個謚號,倒也是與他沾得些邊的。
此刻,季孫意如見此事又已成定局,他若執意反駁也恐于己不利。于是,他只能是強忍不快,甚是勉強的點了點頭。
“好吧……那便尊大夫之意,取謚號‘昭’吧!”
季孫意如代君發話,魯侯宋自然不會多說。當即擬詔,以公示天下。
……
而陽虎得知這個消息,便又找到了觀從。
觀從跟著他進入一間密室,陽虎深得季孫意如信任,除了不能跟著季孫意如入朝堂議事,基本上他的活動是完全自由的,也不會派人監視于他。
而且,陽虎也可以借口想從觀從處多了解一些有關鄆邑的情況,季孫意如就算是知曉,也絕不會懷疑陽虎的用心。
觀從拱手笑道:
“恭喜陽兄,計劃可謂順遂吶!”
陽虎卻是嘆息道:
“只可惜,那道溝只挖得一半!而且,先君之惡謚也未能最終定奪下來。”
觀從卻對此根本不以為然:
“呵呵,倒也無妨!此溝壑雖只修得一半,但其凄涼之狀倒亦是恰到好處。后者雖是美中不足,但若是太過順遂,只怕季孫意如會就此喪了爭意!而且,此二者無論成敗與否,只要他季孫意如這般做了,對他的這等‘不臣’之心,都不失為是一種昭示!請陽兄盡可放心,如今一切尚在觀從的謀劃之中!”
陽虎思索了一番,他畢竟跟隨季孫意如多年,對季氏內部和曲阜可謂是熟絡非常,自然也能察覺到國人如今對季孫意如是愈發的不滿起來。
畢竟,如果說此前的種種他都可以將其歸咎于是先君失德。但如今他所做的的一切,卻又似乎是指向了另一種可能。
“呵呵,此言倒也不錯,觀兄可當真是洞若觀火啊!”
“陽兄,只待季孫意如出了事,來日陽兄便可執掌季氏,屆時再行主張公室之名,難道還怕不能位極人臣,以為魯國卿族大夫?”
“從以為,陽兄如今便可于暗中謀劃起來,當然,一切還需得小心為上,萬不能讓旁人給察覺出來,否則恐對陽兄不利!”
陽虎聞言,不由是笑道:
“呵呵,不知觀兄可有進一步的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