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氏的大長老見范蠡如此篤定,而且眼下也確實是無有更好的辦法可想。
便是從袖口拿出了一個虎符,這是祭氏一族的信物。并將祭氏在鄭邑郊外的一處秘密存放財物的地方是告訴了范蠡。
“且去吧,老朽無能,不能守得我祭氏基業。如今也唯愿此人能夠力挽狂瀾,救得我等性命了?!?
于是,范蠡告退之后,便拿著信物和虎符,又來到密室,端木賜這時已經等候多時,見得范蠡回來,不由是面露期盼之色:
“范兄可算回來了,說得如何?”
范蠡拿出虎符,并且是將那一處所在是告訴給了端木賜。
“如今……祭氏上下百十余口,還有子明先生的愛女,可就全都仰仗子貢了!”
端木賜亦是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賜明白,絕不辜負范兄所托!”
端木賜取過虎符,趁著夜幕又從后門潛出。隨后便是回到了官驛,反倒是安心歇息了一夜。
次日清晨,端木賜先是遵著范蠡所告知的地址,去到了祭氏存放財物的地方。
拿出信物和虎符之后,看管之人也不見疑,直接指引端木賜是去了庫房。
端木賜步入其內,只見這一處庫房原來是分為內外兩庫。
如今外庫之內只屯得一些零零散散的貨物。很顯然,大宗的貨物早已是被狂暴的國人們是洗劫一空了。
再往里走,來到一處墻邊。隨后幾人又合力是推開了墻體。顯然這便是祭氏的內庫了。
只見一扎扎的刀幣,一百為一串,上上下下竟是直接占去了一半的內庫。
端木賜在心中大致估算了其中的價值,并是分文不動,退出庫房后便又回到了官驛。
隨后,他又找到了來自衛國的小商販,與之套近乎的同時又許以高利。
便讓他們是偽裝成齊商,并是利用祭氏的財資,是大量買入了市面上齊商所有的海鹽。并且將這些鹽悉數是運往了衛國。
端木賜在衛國有自家的倉庫,所以這件事對端木賜而言,倒也并非難事。
另一方面,由于齊國距離鄭國路途遙遠,因此齊國的海鹽不可能一下子補充到位。
而無奸不商的零售小販,眼看齊鹽竟是如此緊俏,他們也進不到更多的貨,便是紛紛提價。
是以鄭國境內的鹽價便一時間內被直接被炒到了天價!
鄭邑內的國人一時間也竟是吃不起了食鹽,而鄭國的執政卿駟歂,見此情形,自是知道了如今鄭邑之內定是有人在蓄意炒作海鹽。
謹慎起見,他索性是直接暫且關停了鹽市,由官家出面統一調控鹽市。
他只希望能等到齊國方面來的海鹽到位之后再進一步放開鹽市。
而他的這一舉動,卻是間接的挑起了齊國和他們鄭國之間的矛盾!
而私底下,高昂的鹽價更是直接攪得鄭邑人心惶惶。
端木賜自知計謀已成,這時他又開始是散布流言,說如今物價飛漲,尤其是鹽價高居不下,完全是因為祭氏遭受到無辜打壓所造成的。
只因祭氏原本所進的,乃是價格低廉,純度又高的巴楚井鹽,而來自齊國的客商為了壟斷鹽市,這才慫恿官家是竭力打壓祭氏。
于是,那些本來圍住祭府的那些吃瓜群眾,竟又是輕而易舉的遭到了鼓動,紛紛給祭氏站臺!
并請求官家讓祭氏出面壓制物價。
祭氏就這樣,竟是一下子又成為了鄭人眼中的“國貨之光”。
真可謂是諷刺至極。
駟歂也是不明所以,居于高位的他,自然也不能明辨其中的道理。
但他此前如此縱容齊國客商在鄭國的經營買賣,面對如今的窘境,他自然也是難辭其咎的。
所以,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