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李然竟是突然惱怒,并且似是對他有所不滿。
陽虎按下性子,依舊是不動聲色的回道:
“當(dāng)年之誓,虎一日不敢或忘。自虎主事以來,也不曾有違!虎素來最是敬重公室的,今日之事,虎今一早便也已是稟明了君上,君上也已準(zhǔn)許虎能夠便宜行事?!?
李然聞言,瞬間啞口。
是啊,國君都已經(jīng)開口了,那陽虎他這么做又還能有什么問題?
所以,李然即便對此事再不認(rèn)同,但是當(dāng)著這么多外人的面,他也不便再多說什么了。
畢竟,陽虎既然都如此說了,那自然也算是給了籍秦一個(gè)交代。
籍秦不由是笑著拱手道:
“呵呵,終究還是大人明白事理,既然如此,還請大人早日出發(fā)!”
陽虎則是拱手還禮道:
“還請貴使稍待,征討鄭國之事,既是陽某和三位上卿共同行事的,那么獻(xiàn)俘之事,自然也是需得一同前往才是!還請貴使多待得幾日,陽某還需得與眾家商議一番。”
只見籍秦又甚是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嗯,既如此,便還請大人盡快,可莫要讓我們范中軍等急了!”
陽虎又回道:
“那是自然,還請貴使放心!”
隨后,籍秦只又瞥了一眼李然,便是拱手離去。
待到他走遠(yuǎn)之后,陽虎這來到李然面前,并不失尷尬的一把握住李然的手:
“先生,還請先生出山助我吶!”
李然一把甩開了陽虎的大手,并是毫不客氣的回道:
“大人若真想要我李子明出山,倒也不難,那就請大人不要再聽信那范鞅之言!不知大人能否做到?若大人做不到,我李子明出山亦是毫無意義可言!”
陽虎臉色稍變:
“先生這是何必?晉國乃為天下伯主,可不是我們魯國能夠招惹的起的呀……”
“哼!那我們便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了,大人告辭!”
李然說完,便徑直是出了大堂。
陽虎望其項(xiàng)背,不由是長嘆一口聲,轉(zhuǎn)過身來,對一直貓?jiān)谝慌缘目浊鹧缘溃?
“仲尼啊,你……可知陽某的苦心?”
孔丘依舊是沉默不語。
只聽陽虎又道:
“我若不聽范鞅的,惹怒了晉國,恐怕魯國也是再無寧日!再說范鞅如今主政晉國,我若能與他處好關(guān)系,這橫豎都合該是件好事???為何……獨(dú)獨(dú)就是不能得到子明先生的認(rèn)同呢?”
孔丘說道:
“待丘再與他好好談?wù)劇?
陽虎聞言,不由是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嗯……如今正是用人之際,還請仲尼替我多多美言,最好是能勸得子明先生出山助某,則實(shí)乃我魯國之幸吶!”
“諾,丘盡力而為!”
其實(shí),孔丘也是在敷衍陽虎。
他又如何不知?陽虎如今的所作所為,雖是說得冠冕堂皇甚是好聽,但其實(shí)根本就只是為自己圖謀罷了。
而且,他的所作所為,日后也必然會給魯國帶來新一輪的災(zāi)禍。
……
陽虎也顧不得李然的反對,往晉國獻(xiàn)鄭俘之事也就此議定。
而陽虎一個(gè)人也自是不敢前往晉國的,他必須要帶上季孫斯、孟孫何忌一同前往。
畢竟,留他們兩個(gè)在國內(nèi),他始終是不放心的。
一路之上倒也是安穩(wěn),一眾很是順利便是來到了晉國。
入得絳城之后,范鞅也是以享禮待之,并且命人將那些俘虜是悉數(shù)收押入獄。
享禮之上,陽虎則是被安排在了與季孫斯和孟孫何忌齊肩的位置上,這一時(shí)倒是讓陽虎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范鞅見陽虎洋洋得意的模樣,不由看了一眼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