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犯聞言大喜,一拍大腿便道:
“好!赤兄若肯出馬,此事定成!”
但是旋即,侯犯卻又立刻遲疑了起來:
“只是……你這腿腳……”
駟赤卻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
“我這腿腳,既能不遠千里趕來郈邑,那么再坐車去往齊國又有何難?犯兄,只用備馬車一輛,赤遠道而來,既無寸功,如今正是與犯兄共患難之時啊!”
侯犯聞言,不由感動道:
“赤兄真乃義士也!如今危難之際,得赤兄相助,犯感激不盡!”
駟赤則是說道:
“犯兄不必如此,你我兄弟情深,何須得如此言說?”
侯犯和駟赤之前乃是多年的同僚,自從叔孫穆子之時起,他二人便是同在郈邑。
一人為工正,一人為馬正,在往日工作中也是時常互相照應,所以他二人可謂是交情匪淺。
而在此之前,駟赤和李然之所以要虛以為蛇,除了乃是試探之外,其實也是因為有這一層的顧慮。
不過,駟赤也是頗曉大義的,也知他與侯犯的這一番私交,在國家大義面前,乃是微不足道的。
畢竟,侯犯目前所做之事,對魯國,乃至天下都可謂是禍患極深。
臨行之時,侯犯將駟赤是親自送至城門。
駟赤拱手道:
“犯兄,妻小在此,還望犯兄多多照顧!”
“赤兄放心,兄不遠千里前來投奔與我,犯豈會不善待兄的家小?赤兄只管放心便是!”
駟赤點了點頭,當即在下人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是上得了馬車。
侯犯看到他腿腳不便,一時又起了幾分憐憫之心,同時也對他是更為信任。
這時,許久不曾開口的叔孫輒,卻是在一旁頗為疑慮的在那里言道:
“這駟赤離開郈邑多年,他此番回來,只怕是另有目的……”
侯犯聽罷,不由是瞪了叔孫輒一眼。
“叔孫大人實是多慮了,他乃是因為修筑郈邑,是他將郈邑打造成了銅墻鐵壁,所以如今不為魯人所容,以致腿腳都被人打折。如今,乃是舉家前來投奔,又豈能懷有貳心?”
“倒是叔孫大人您……先投陽虎,后投費邑,如今又是來此,大人的心思,那才是真令人難以捉摸呀!”
“郈邑被困,固然是尚能守成,但也并非穩(wěn)如磐石。如今幸有友人來投,若是對他都這般的都心存疑慮,那我們這郈邑還能守得長久嗎?”
叔孫輒聞言,也只得是頗為尷尬的掩了一下鼻子,并是道:
“輒也是提醒一句罷了,又豈能是有貳心?”
“沒有便好!叔孫大人,你啊……還是多多考慮一下,待日后郈邑獻于齊國之后,你該如何自處吧!”
很顯然,侯犯作為軍伍出身,可謂是心直口快。他已是毫不忌諱的跟叔孫輒攤了牌:郈邑已經(jīng)不可能成為你叔孫輒另起爐灶的依靠,你還是趁早投去別處吧。
而叔孫輒,顯然是在侯犯這又自討了個沒趣,只能是干笑一聲以為掩飾,并隨后說道:
“呵呵,且待齊人真派人前來了,再說不遲吧!”
侯犯與他是撇了撇嘴,便轉身離去。
叔孫輒輕輕握了一下拳頭,還是跟在其身后,他現(xiàn)在如同是喪家之犬一般。
關鍵是,他作為潛在的叔孫氏宗主,侯犯對他顯然是不夠禮遇的,甚至還不如區(qū)區(qū)一個郈邑的工正。
這自是讓他更多了幾分怨氣,然而他又不得不依附于侯犯之下。
當他們回到府中不多久之后,突然,剛剛被派出去護衛(wèi)駟赤的士兵便是逃回來了幾個。
侯犯也是不由大吃一驚,詢問其故。
原來,駟赤出得郈邑后,雖說齊國已經(jīng)撤兵,但三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