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侯杵臼得到田乞的這個回答,也是十分滿意。
而這也正是田乞的聰明之處。
他能夠在不經(jīng)意間,把對于自己有利的話給說得極其漂亮,而齊侯杵臼,也確確實實就吃這一套。
齊侯杵臼聽了不由是喜笑顏開:
呵呵,那此事便待寡人在朝堂之上另行商議過后,再做計較不遲。只是如此恐怕是要委屈田卿了!
田乞低著頭說道:
臣只求一心為君上分憂,田氏一切皆為齊國所賜,臣又豈敢有半分怨言?君上此言,可折煞老臣了!
齊侯杵臼聞言,也是心滿意足的微微點了點頭,并是笑道:
呵呵,很多人都說田卿不忠,只是他們并不知道田卿待寡人的心意啊!
田卿,自古以來,君臣之間能互不見疑者,比比皆是,但能善始終者卻并不多見,或臣負(fù)君,或君疑臣,或是后人有所相負(fù)。
寡人倒是希望,寡人和田卿之間,能給世人一個君臣的典范!豈不美哉?
田乞急忙說道:
臣誠惶誠恐!不敢另作他想,只想著田氏能夠世代忠于齊國,能報答齊桓公當(dāng)年的收留之恩。以及君上的知遇之恩!臣必將教導(dǎo)臣的子孫,世代侍奉齊國!
齊侯杵臼說道:
田卿若能有此心,那寡人也就安心了。
再說梁丘據(jù)。
他在得到齊侯杵臼的指派后,便是只身前往魯營這邊。
來到主帳,見到孔丘,孔丘剛安排好明日啟程回返之事,李然碰巧也在。
梁丘據(jù)見到孔丘和李然,便是客客氣氣的躬身說道:
在下梁丘據(jù),見過二位大人!
孔丘和李然對視了一眼,皆不明來意。在急忙起身還禮后,孔丘開口問道:
梁丘深夜造訪,不知是所為何事?
梁丘據(jù)卻不由是笑了笑:
只因寡君覺得這幾日在夾谷,對魯侯甚有怠慢。然而,這可絕非是寡君的本意,故而希望在盟誓之后,也就是明日,特設(shè)享禮款待魯國君臣,還望魯侯能夠應(yīng)允。
孔丘有些驚訝的看著梁丘據(jù),不可思議的說道:
梁丘大人,按理你也應(yīng)是知禮之人,怎會代齊侯提出如此的要求?
梁丘據(jù)卻是微微一笑:
寡君如此做,也是為了彰顯對魯侯的禮遇,這也無可厚非嘛。以在下之見,倒也并無不可嘛!
孔丘看了一眼李然,也是不由心領(lǐng)神會,瞇著眼睛道:
梁丘大人,齊魯皆為禮儀大邦,難道周人的禮數(shù),大夫還不清楚嗎?會盟之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成,在這個時候設(shè)享禮,就是讓禮官無故勞累啊!
何況犧尊象尊按理是不該拿出宮門的,美好的樂舞也不適合在野外合奏。所以,在夾谷這種野外地點舉行享禮,如果上述犧尊象尊樂舞都具備,則是拋棄了禮制。
如果這些都不具備,那就得需用秕子稗子這樣的替代品。用秕子稗子,對兩國君主而言,都算得是是一種屈尊,傳出去只怕是要讓二位君上名聲受辱的。
所以,還希望梁丘能夠好好規(guī)勸齊侯?享禮是用來昭明德行的。如果不能昭明德行,還不如是不舉行為好啊。
梁丘據(jù)連忙說道:
孔大人實在是言重了,寡君和魯侯在這夾谷相會,足見雙方之赤誠。
在這臨別之際,辛苦一下禮官,亦無不可啊。至于秕子稗子這樣的替代品,只要寡君認(rèn)同,魯侯不嫌棄,倒也亦無不可嘛!
孔丘聽聞此言,不由大驚。
他萬萬沒想到,這個梁丘據(jù)竟能如此的厚顏無恥!明明跟他說了這其中的害處,竟還與他在這是不依不饒。
而且,很明顯這享禮的背后也一定不是如此簡單的。
但孔丘此時又不想直接與他是撕破臉皮,所以